提著銀行贈送的一個大書包,劉空明在美麗的女職員滿臉笑容中被恭敬的送出了銀行。
臨近出門之前,女職員嫵媚的衝著劉空明一笑,將一張略帶香味的名片塞在了劉空明的手心,放下名片的同時手指在劉空明手心勾了勾。
鹹魚十幾年的劉空明哪裡受過這種刺激,心跳砰砰加速,血液湧向臉頰和腦殼,步伐稍顯紊亂的離開。
劉空明不斷的在心底告訴自己,這女人不僅是饞自己身子,更饞自己銀行卡里的餘額,走出老遠才稍稍平復了心情。
將裝了三十萬的書包背在背上,沉甸甸的,劉空明直奔金豪小區六號樓而去,爬上了天台。
天台山空無一人,從天台看去,一座座摩天大樓格外亮眼。
城市變化的可真快啊,放到十年前,超過二十層的摩天大樓在銀田市兩個巴掌都能數得過來。
銀田市的天際線變得越來越壯麗,劉空明切切實實的能感受到,大多數人的生活都在變得越來越好,從天台向外看去,街道上的行人邁著矯健的步伐,也是從十年前開始,人們的步子邁得越來越快了。
對於為事業打拼的人來說,生活的節奏逐年加快,但這對於金豪小區的老人們來說卻並不是這樣。
快節奏是屬於年輕人的,屬於夢想還沒有被生活所擊垮的中年人的,老人們的生活節奏依舊是慢悠悠的,像一臺年久失修的蒸汽機車,雖然破舊,其貌不揚,卻也能承擔起相當的一部分社會責任。
透過一扇扇窗戶,劉空明能明顯的注意到,這個時間呆在家裡的要麼是幫著年輕一輩帶孩子的老人們,要麼是待業在家,終日無所事事,或是喝著悶酒,或是打遊戲的啃老族。
不是所有人都能適應快節奏的城市生活,也不是所有人都有改變生活改變命運的理想,對於有些人來說,得過且過的度過每一天,不餓著肚子,不被風吹雨淋就是最理想的生活。
當然,劉空明也注意到了樓對面一對看起來年紀不輕的男女,他們身上衣服穿得極少,抱在一起啃著對方的嘴唇。
劉空明記起這是有人發現田構跳樓時穿著褲衩拉窗簾的人。
正當劉空明看得津津有味的時候,身後傳來了響動。
劉空明看了看錶,現在是五點鐘,田構抱著電腦,氣喘吁吁的爬了上來,看到有人,又想要扭頭離開換一棟樓。
“真巧啊,你也來這裡跳樓。”
田構一愣,沒想到竟然是個同道中人,佈滿血絲的眼神中少了幾分對劉空明的戒備,莫名的對劉空明產生了幾分親切感。
人總是會這樣,對於和自己志同道合,有相同目標的人惺惺相惜,買車是這樣,為理想奮鬥是這樣,跳樓自殺這種事,當然也是這樣。
田構輕嗯了一聲,抱著電腦坐在了劉空明身邊,不知怎麼,他心底有一種和劉空明聊聊天的衝動,聊聊劉空明為什麼也要自殺,聊聊自己身上遭遇的事。
死了以後,黃泉路上還有個伴,好像還不錯。
“因為女人嗎?”
劉空明率先丟擲了問題,他目視前方,裝出一副對生活不再絲毫幻想的頹然模樣。
“女人?她不配。”
田構說起這句話時,臉上的不屑被劉空明用餘光捕捉,這倒是讓劉空明大吃一驚,同時心底稍稍鬆了口氣。
不是為情而死,那事情就好辦多了。
不過田構接下來說得話,卻是讓劉空明大吃一驚。
“哥們兒,我們好像見過,在哪個咖啡廳。”
田構說著,右手伸向頭頂,揪下一大片頭髮,露出荒漠化眼中的頭頂。
只一瞬間,田構就好像從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變成了三十往上近四十的中年人。
劉空明心底暗暗感嘆,沒想到頭髮對一個人的形象影響竟然這麼大。
看著田構的花格襯衫和稀疏的頭髮,劉空明也從記憶中和年小魚見面的咖啡廳裡捕捉到了田構。
那時他一個人坐在咖啡廳,對著電腦敲程式碼。
“嗯,這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