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他都不能輕易戰勝的韓老，若是輕而易舉的被方從筠給扳倒了，讓他情何以堪？在方家票號、在總號、在方從和沈清雨心，他該是有多無用無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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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掌櫃神情一凜，誇讚他是假，婉轉的告訴他這層深意才是真。
他目光鎖定在她身，看著方從筠笑靨如花的面龐，一臉誠摯的表情，盈盈如水的眼眸好似含著對他的萬千敬佩，模樣要多真誠有多真誠。
周大掌櫃突然笑了起來。
於是，他立馬改了態度，擺了擺手，和氣笑道：“不忙不忙，以大局為重，你還是按照你的計劃來，韓老此人不易對付，你得千萬小心。”頓了頓，他又連忙補充了一句，“不過也別太慢了。”
畢竟方從和沈清雨他們還在看著呢！
雖說對方從筠消極怠工的原因找到了理由，周大掌櫃不再催促她，給予了充分的理解，但不代表此信任了她。
慢慢，他總得要知道後面她的打算。
“韓老在方家票號幾十年，甚少犯錯。難道我們坐以待斃，乾等著他出差錯嗎？怕是等到他年老體衰自動請辭，也不會出差錯。”周大掌櫃道。
而且韓老出的差錯，不能太小了，也不能太大。差錯太大了，會對方家票號有影響，票號利益有損，他們也沒好果子吃。
差錯太小了，別說韓老是方家票號的元老級人物，便是普通的小廝丫鬟偶爾犯一次小差錯，也小懲小戒，教訓一番，不會鬧太大，畢竟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這其的分寸算是有人刻意為之，尚且不好拿捏，更何況還是等韓老自己犯錯呢，哪兒有這麼巧合的事。
嗯，等等……周大掌櫃眯眼，人為？
方從筠的笑容落入他的眼，便顯得有些意味深長，他失聲道：“你在佈局？”
……
方從筠和周大掌櫃午在總號的一番長達半個多時辰的密談，下午便傳到了韓老的耳，他不動聲色的應了一聲，表示知道了，看在下屬眼便顯得威重嚴厚，不免有些膽顫，暗暗自惱自己多嘴多事。
雖然她甚少出現在總號的眾人面前，大多時候都是單獨一處，要不是與韓老和周大掌櫃在一起，但不可避免的，知道她的身份，她是一柄懸在眾人頭的刀。
尤其是韓家祖孫頭的刀。
不管有沒有證據，反正韓琦的離開，大家都預設了跟她脫不了關係。韓琦走了，她消停了好一些時日，現在又和周大掌櫃在一起，眾人不免揣測，這是又要向韓老動手了嗎？
韓老鎮定，可以表現得毫不在意，但他手下的人卻不得不在意。
因為韓老重握大權，而跟著一起揚眉吐氣的總號老人忍不住疑神疑鬼，開始惶恐不安；歸屬於周大掌櫃，或者說是方從與沈清雨一派的新人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充滿了憧憬和期待。
老人看不新人的諂媚和無能，新人瞧不起老人的迂腐和清高，之前兩派人因為總是一方強勢壓過另一方一頭，另一方人完全無還手之力，於是出現了另類的和諧，而現在因為方從筠的介入，兩方人第一次出現了難得的平衡，倒是旗鼓相當，沒有防備的和準備的，衝突開始了。
最開始只是暗地裡使絆子；等到其一方有火性大的人忍不住了，先開了口，於是升到了言語爭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