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離心裡有點恍惚不安,走在鮑天麟身邊面對他的目光,每次都讓她重溫遙遠的少女時代妙不可言的初戀情懷,這種情懷甚至比記憶中美妙很多。
而且鮑天麟溫暖的執著很讓人感動,他確實如她所說,保持著以前的純友誼關係,卻處處試探性的提起,言語之間並無冒犯卻讓人心跳。
“鮑天麟,我們不說黎小姐,甄貝兒怎麼辦?她也老大不小了。”
沉默了一會兒,若離覺得臉紅心跳,沒話找話。
鮑天麟很享受和若離一起的漫步,他用心的數著身邊輕微的呼吸,努力壓抑心跳,聽若離又提起不滿的停住腳步:“怎麼,今天不把我推出去心裡不舒服是吧?”
“不是不舒服,是沒話找話說。”
鮑天麟的眼裡露出一種略微受傷的神情,她心裡一柔,尷尬的笑著悻悻的說。
“沒話就不要說,免得說出來讓人不舒服。”
鮑天麟的態度雖然不怎麼明確,她心裡卻是一陣一陣的竊喜。
她有點不明白自己的心,礙於面子,也感動黎馨蘭對她的信任,她答應為人家牽線搭橋,可是真的說出來,每一句話都讓她覺得言不由衷。
看來理智有時是佔不了上風的。
可是就是心裡暗暗竊喜,也不能表現出來。
要不就先偷偷做個情人?這個孩子真的太讓人銷魂,她的腦子忽然冒出這麼個念頭。反正鮑天麟是個男孩子,就算以後她走了,也不吃虧。再者說,完全可以在臨走之前做個了斷。
想到這裡她抬起迷離的眼睛,身邊這個大男孩帶給她身體的愉悅是她從未感受過的,那種美妙的程度絕對能讓她死去而後生。
可是迎上鮑天麟熱情深情清澈的目光,她畏畏縮縮的收回了目光。
這種想法對鮑天麟來說是一種褻瀆。
細如牛毛的春雨淅淅瀝瀝的下著,雖然是個集日,街上的人並不太多。隨心心裡有事兒,人一閒下來就覺得憋得慌,見店裡也沒什麼生意,不需要她忙活,對李媽打了聲招呼,就出了門。
一眼看見甄一脈向旁邊的糧行走去,知道他是要去街道後面那家磨坊,慢慢跟了上去。
街上的住戶已經很多,大多數都聚集在街道周圍,這家磨坊離街道遠一點,在剛上山坡的鎮頭,是一家農戶家的院子裡。
甄一脈打著一把大大的油傘進了院子,隨心遠遠地站著等。
很長時間甄一脈從院子裡走了出來,後面跟著一個小夥計推著輛獨輪車,車上摞著幾袋麵粉。
甄一脈撐著大傘,細雨滴滴答答的打在上面,他只顧看腳下向前走,就聽旁邊細微的聲音:“一脈。”
他心裡一晃,停住腳步抬頭看,隨心渾身溼淋淋的著站在面前。
他心裡一沉,忙將手裡的大傘撐到隨心頭頂。揮手讓夥計推著車子先走、
隨心一雙細長的眼睛揚起來看著甄一脈俊氣中透著硬朗的臉龐,雨水流進眼睛裡。
甄一脈抬起手想要幫她拭去,手到眼前猶豫了一下,又放了下來。
隨心眼神失落了一下,伸手扶去額頭的長髮。柔聲問:“一脈,是不是你不想娶我,不喜歡我?”
甄一脈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他確實不想娶隨心,但是是喜歡她的,來到這裡一直裝聾作啞的跟在若離身邊,隨心是他唯一的朋友,從小到現在。
隨心今天終於下定決定,親自問甄一脈,見他又是搖頭又是點頭。慢慢梳理了一下。
“一脈,你是不是說你喜歡我。”
甄一脈點了點頭。
“也不是不想娶我?”
甄一脈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那就是想娶我了?”
隨心的眼裡閃著嫵媚的光彩,眼神很是期待,甄一脈本來想搖頭卻不自覺的點了點頭,想想不對又搖了搖頭。
“是不是你現在還不能娶我?”隨心又問了句。
甄一脈點了點頭,微微張了張嘴巴,他差點忍不住說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