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去山上,有這麼嚴重嗎?“鮑天角見若離說的焦急,吃了一驚,放下手裡的書:”不就是下雨嗎?還要躲到山上?“
若離急切的說:”這個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想我們實在山谷中吧,雨不停的話,山就會滑坡,山上的雨水流下來,就會發洪水,常言道水花無情,常婆婆早上就曾囑咐過過我,只是我沒想到這麼嚴重,剛才我看到對面的山坡泥土滑下來了,還有一股水,都流進河裡了。“
鮑天角凝了凝神,對鮑天麟:”天麟,我們先去外面看一看,如果真的很嚴重,就通知大家上山。
鮑天麟頭上頂個油布,飛快的跑到大門樓下,站在門檻上向遠處望去。天地間已經連成一片黑乎乎的雨幕,朦朦朧朧間看到對面的山頂有幾個大大的帳篷,山上一股股的洪水流下,河水似乎翻滾而下,漫出了河床。
他轉而看向後山,第一時間就聽到一聲山崩地裂般的轟倒聲,半截山好似倒了下來。
山塌了!他嚇了一跳,慌忙往回跑,剛才若離驚慌失措的話他覺的恨危言聳聽,所以出來檢視是帶著一點點的懈怠。現在看到了山倒塌水氾濫。他第一反應是不能讓大哥出事!
從來沒有過的慌張之態顧不得劈天蓋地的暴雨打在臉上身上,衝進進屋子對著鮑天角就喊:“大哥,真的很危險。不但山體滑坡,還洪水氾濫,我們快點走吧。”
說完不等鮑天角發話,火速進了裡間將象徵身份的玉佩帶好。
出來拉起鮑天角:“大哥,我們走。金若離你去通知大家。快點走。”
鮑天麟說完不顧若離的反應,拉著鮑天角,邊走邊從腰間拿出一塊油布遞給鮑天角:“大哥,沒有雨傘,將這個撐著頭頂。”
鮑天角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跟著鮑天麟只管往外走。院子裡的水已經漫過鞋子。
若離愣愣的看著鮑天麟第一次很決斷的只帶著鮑天角離開,好半天才出了屋子,先到了春枝門前喊了聲:“春枝。發大水了,山滑坡了,鮑天麟要我們快點離開。”
冒著傾盆大雨通知完大家,天地間一片漆黑,只能聽到猛烈的雨聲。
若離匆匆的提了幾件衣服。拿起一塊油布,又拿出冬天甄一脈穿過的靴子。給他換上。
一群人呼來換取的摸黑聚在了大門外,司馬羽點起了火把,司馬翼用一塊布遮著。
甄珠兒甄貝兒捲縮著身體擠在一張油布底下,除了司馬羽手裡的火把,什麼也看不見,只聽見雨水聲和咆哮著的河水。
司馬羽看了一會,慢慢走到若離面前小聲問:“若離姑娘,天角天麟已經離開了嗎,有沒有說往那邊走了?”
“沒有。”若離茫然的搖了搖頭,心裡很不舒服,鮑天麟怎麼會這樣,大難臨頭只顧著自己和大哥,卻沒說出來,只是說:“鮑天麟拉著鮑天角先走了。”
“那就好。”司馬羽釋然的鬆了口氣:“那麼若離姑娘,依你看我們去哪裡安全一些呢?”
“我覺得我們去後面那座山安全一些。”若離指著下游處那座盤旋而上的山脈:“那座山下面大上面小,盤旋而上,不易滑坡,路也不陡峭。”
司馬羽點了點頭,招呼大家:“我們就上那座山,到了山頂就安全了。”
司馬羽說完從司馬小嬋手裡接過安靜的司馬小娟,司馬翼便將手裡的油布抬高一點,。司馬小嬋接過火把。
一行人冒著大雨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在暴雨中,耳邊不時傳來山體塌下來的聲音。
甄一脈跟著若離走了一會兒,轉身去看甄珠兒甄貝兒,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見,司馬小嬋蓋傾眉還不時地喊一聲若離,一直不太露面的春枝春雅也不是的照應一下,而甄珠兒甄貝兒並沒人理會,只是默默的跟在後面。
甄一脈等甄珠兒甄貝兒走過,才跟在了後面,見甄珠兒差點滑倒,輕輕的扶了她一把。
“一脈,不要掉隊。”若離的眼睛始終盯著甄一脈,見他溜在後面也跟著,知道他是擔心自己的姐姐,等著他,一邊將油布蓋在他頭上:“我們走在後面吧,小心,太滑了。”
若離只顧著甄一脈,腳下一滑,便向後溜了下來去。
“姑姑。”甄一脈一聲驚叫,伸出一隻腳踩住了裙角,接著彎腰伸手將若離拉了起來。隨即心虛的向前看去,確認並沒有人注意她的驚叫聲,這才出了口氣,腳下用力,一隻手緊緊拉著若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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鮑天麟拉著鮑天角冒雨轉過側牆,就隱隱約約看見不遠處有一束光線,他從腰間摸出一塊火石拋向半空,漆黑的雨幕中閃出一絲微弱的光,稍縱即逝。
那束光亮便隨著火石發出的光向前移動,鮑天角和鮑天麟迎了上去,果然是黎全根,鮑天麟露出欣慰的神色。
雙方匯合後,黎全根深深低頭將手裡的東西雙手奉上,是一雙鹿皮靴子,底部有很深的刻紋,走在雨地裡不會很滑,還有兩把油傘。
鮑天麟接過雨傘,撐開後將鮑天角送到了緩一點的山坡,轉身對黎全根說:“黎少爺,你想的很周到,大哥交給你,我去看看別人。”
“天麟,讓他們跟著火光上來吧,你就不用去了。”鮑天角藉著黎全根手裡的火光,看到腳下齊小腿的水,被水衝的變了形的山坡,對鮑天麟說:“下面很危險,山都塌了,不必冒這個險。”
“大哥,你們先去,我去看看,雨太大,我怕他們看不到。”鮑天麟換上黎全根帶來的鞋子,拿著一把傘,向山下滑了下去。
若離和甄一脈走在最後,看著前面微弱的火把下,甄珠兒甄貝兒一會滑落下來,爬起來接著往上爬,甄一脈心裡難受,不時地上前將姐姐拉起來,還要兼顧身邊的若離。
山路很難走,走一步滑兩步,雨點密集的砸在身上,感覺到很疼,頭頂上的油布似乎已經不起作用,衣服早已經溼透緊緊地貼在身上,像是淋在冷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