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多問,怕問得多了,被這個看起來佝僂兇殘的巫婆一樣的梅媽虐待。適應了黑暗,若離看到梅媽又開始綁甄一脈,甄一脈沒像她那樣的苦苦掙扎。而是很鎮定自若,單薄瘦弱的身子很逆來順受的任由梅媽五花大綁,梅媽也許是被他的假象所矇騙,沒有像幫若離一樣的用力,只是鬆鬆垮垮的綁起來,扔在牆角。
“哎,你別走啊?還沒說幫我們幹什麼?”
梅媽將甄一脈綁好,推門出去,一道光線射了進來,看清楚了屋裡空無一人。牆上掛著好多長短不一的大刀利劍,還有一些不知什麼動物的皮,這些皮上也沒毛。若離第一個反應是–人皮!嚇得她尖聲喊叫起來。
梅媽陰森的回過臉來說了句:“臭丫頭,閉嘴。”
順手扔過一塊不是什麼東西,剛好進了若離微微張開的嘴巴,嚴嚴實實的封住了嘴巴。
“嗚嗚”若離用力的挪動身子,看著被太陽光照射的扭曲的更加巫婆的臉龐。無能為力。
梅媽關上門走了,若離用舌尖盡力的想要將堵在嘴上的東西抵出去,費了老半天的力氣,腮幫子都酸了困了,一點用處都沒有。
身子被像粽子一樣的綁著太難受了,一點都動不了。若離捲起身子。用力的滾了滾,滾到甄一脈身邊,用眼睛示意甄一脈幫自己將嘴裡的東西取出來。
甄一脈心領神會。他自己被綁的不太緊,便將兩條被綁的只能曲著膝蓋的兩隻腳慢慢挪動,到了若離跟前,躺了下來,將嘴巴湊了上去。張開嘴巴。
剛要咬住嘴裡東西門吱扭一聲開啟了,鋪天蓋地的進來一個人。伴著亮光的影子充滿了雄性的粗野。
若離忙將身子往後靠了靠,用眼神示意甄一脈停止舉動,兩人捲縮在一起一起看著來人,若離的眼神充滿了恐懼,甄一脈茫然失措。
梅媽在後面提著一把椅子跟了進來,彎曲的身體汙濁兇惡狡黠的眼睛恨恨的看著地上的兩個人,似乎有著不共戴天之仇。
來人在梅媽諂媚殷勤的放在地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阻止了梅媽去關門,深邃幽深的眼神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地上一大一小兩個堆成一團的兩個人。
這眼神也太有殺傷力了,如果說鮑天角的目光讓人沉溺,那麼這個男子的目光叫人驚悚,是那種讓人感覺到被扒光衣服的驚悚。
即便是不抬頭去看也能有這樣的感覺。
男子直到確認若離甄一脈被自己的眼神壓得不敢抬頭,才對梅媽說:“梅媽,將她嘴裡的東西取下來。”
男子的聲音一點沒有菜館走錯地方的歉意,宏厚響亮如敲鐘般。
梅媽陰森森的走了過來,伸手扯下若離嘴裡的東西,惡狠狠地瞪著她。
“惡僕,女巫,格格巫!”
若離活動了一下腮幫子,嘴裡小聲嘟囔著。
“你說什麼?大聲說出來?”
男子驚雷般的喝了一嗓子。
“惡僕女巫格格巫!”
若離被這一聲一驚嚇,條件反射的順嘴就將剛才的話說了出來。
男子哈哈大笑起來,震耳欲聾。
笑了半響嘎然剎住,厲聲問道:“女巫?格格巫?什麼東西。”
這人絕對的變態,這麼大動靜的笑聲說止步就止步,真是功夫。
“不是東西?是壞人,長得最醜的想吃人的壞人。”
不知道為什麼,雖然這個男子渾身下透著一雄性的霸氣,若離卻感覺他不如那個醜裡吧唧對他們橫眉冷對,對主子阿諛諂媚的梅媽兇殘。
聽她這麼一解釋,男子又哈哈大笑起來,邊笑邊看著梅媽:“梅媽,你是壞人。”
梅媽雙眼露出更加狡獪的光,亦步亦趨的對著男子點頭哈腰:“主子明鑑,奴才本來就不是好人。”
說完陰晴不定的看著若離,眼裡有股壞透了壞到骨子裡的得意。
“算你有自知之明,不做壞事都像個殺人越貨的。”
若離剛好抬起頭捉摸到了這抹目光,又小聲嘟囔一句。
“姑娘,真有眼力,這就是老奴我的本行。”
若離的這句話被梅媽一字不漏的聽到,她閃動著隱藏在突進去的眼框裡的眼珠,看著牆上橫七豎八的大刀利劍。
若離突然就毛骨悚然起來,這該不是被人家當做活肉抓來做包子陷了吧,敢情孫二孃的生財之道此刻也在上演。
她不敢再多言,深深地低下頭去,雖然是很想裝作鎮靜自若大義凜然,身子還是不爭氣的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