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小嬋看著軟乎乎的蛇身,駭人的條紋。恐怖的三角形,以及圓圓的犀利幽冷的眼神中發出的令人心底發顫的光。
閉上眼睛。一連聲的說:“黎寶根,你快點將它拿開,快點拿開。”
本來以她的人功夫,對付一個山村小財主還不是小菜一碟,就算是有規定像她這樣被流放之人不可惹是生非,但是教訓一下還是可以的,但是眼前是致命的蛇,她不敢伸手。
黎寶根看到司馬小嬋嚇得臉色慘白,臉上汗毛根根豎立,毛茸茸的。雙眼睛緊閉,睫毛微微抖動。筆直的鼻子,線條分明的下巴微微顫抖。一點沒有平時見到英姿颯爽,有點得意的將手裡的小蛇又抖了抖。
繼續嚇唬著她:“就不拿開,就不拿開,誰讓你們這些人總是和本少爺過意不去,不過你要是答應再讓本少爺嘴嘴一下,本少爺就拿開。”
黎寶根說著往前湊了湊,他是在報那天司馬小嬋對他不依不饒的仇。還有上次她威脅他送她們回家差點將他胳膊致殘的事,順便想逗她開開心。
司馬小嬋嚇得幾乎全身顫抖,根本就沒聽清楚黎寶根說了什麼。眼睛不敢睜開也感覺一股涼颼颼冷冰冰的氣息軟軟的滲進面板,流向心臟,然後寒氣從身體的各個部位散發出來,渾身便冒著冷氣。她從來不知道到世上有這麼恐懼的感覺,不由得失魂落魄的大聲狂喊起來:“快點拿開,快拿開了。”
司馬小嬋的極度恐懼讓黎寶根有點心理平衡的小小得意,可是她近乎聲嘶力竭的喊聲卻嚇了黎寶根一大跳,他沒想到司馬小嬋會有如此激烈的反應,只不過是一條沒有毒的菜花蛇而已,他經常拿它嚇唬女孩子,都只是聽一聲尖叫而已。
他呆呆的傻傻的拿著蛇一動不動,看著兩行清澈的眼淚順著司馬小嬋健美細膩的臉頰緩緩流下。
“寶根,你在做什麼?快點走開。”直到一聲低沉的呵斥聲伴隨著一股輕柔的力道向他推來,這才有點驚慌的將手裡的蛇扔掉。
司馬小嬋耳邊響起軟軟的柔和的聲音,像是在她耳邊喃喃細語:“姑娘,你沒事吧,不用害怕,根寶他只是跟你鬧著玩,那條蛇沒毒的。”
溫柔的聲音如此的悅耳動聽,彷彿是天籟。
司馬小嬋慢慢張開眼睛。淚水還掛在睫毛上。
映入眼簾的是一位有著潭水般清澈眼睛,溫婉和氣的青年男子,他身形瘦弱挺拔,氣質文弱,彬彬有禮。
司馬小嬋有種遇到救星般的感覺,委屈的眼淚瞬間奪眶而出,剛才的膽戰膽顫心驚全都化作了嚎啕大哭。
她從小習武,幾乎沒掉過眼淚,而現在這些年的眼淚似乎要在這一刻湧泉而出。
青年男子安靜的看著她哭,柔聲細語的說:“小嬋姑娘吧。實在冒犯了。我家小弟他生性頑劣,真的沒有惡意,請小嬋姑娘見諒。”
黎寶根見司馬小嬋眼淚像傾盆大雨。洗的臉龐如梨花帶雨,心裡一陣一陣的揪得慌,他不敢插話,畏畏縮縮的站在一旁。
剛才他和大哥一起去檢視莊稼的乾旱情況,抓到這條小蛇。便自己拿著玩。卻一眼看見司馬小嬋坐在山坡,一時玩興大發,也想嚇唬嚇唬她出出氣,卻萬萬沒想到將她嚇成了這個樣子,此刻他覺得自己受的驚嚇遠遠不止於此。
他對司馬小嬋還是有好感的,每每想起那次無意中嘴嘴一事。還隱隱心跳。但是因為她和鮑天麟金若離是一起的,他便將她歸入了敵對勢力,但是還是和鮑天麟分開對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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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覺得自己真的做得有點過分。只不過是個小女孩,便深深低下頭。
司馬小嬋終於哭夠了,感覺到心裡的怨氣散去,再次睜開眼睛,青年男子還微微彎著腰帶著溫婉的歉意站在面前。
剛才的滿腔怨恨瞬間消失。這才想這個男子就是黎寶根的哥哥黎全根,上次看挑花時見過。便小聲說了句:“黎少爺,讓你見笑了,你也不用道歉,又不是你的錯。”
黎全根便將身子再彎下去一點說:“雖然不是在下的錯,卻也是管束不嚴,讓姑娘受驚了。寶根,過來給小嬋姑娘道歉。”
黎寶根畏畏縮縮的上前,很規矩的對司馬小嬋彎了彎腰,小聲說:“小嬋姑娘,都是本少爺不好,嚇著你了,以後不了。”
黎寶根用從沒有過的誠意向司馬小嬋道歉,那個在司馬小嬋眼裡秀氣靈動的讓她這段時間魂牽夢繞,剛才也正是被他牽著才轉過山腳的小財東,在溫婉文弱的哥哥面前,竟然顯得那樣猥瑣不堪。
司馬小嬋看都沒看他一眼,將臉上的淚痕擦掉,英姿颯爽的對黎全根說:“黎少爺,感謝你的及時出現,你能送我回去嗎?我找不到回去的路。”
黎寶根忙說:“小嬋姑娘,我送你回去。”
司馬小嬋清脆的說:“我怕你害我。”又看著黎全根說:“黎少爺,能嗎?”
黎全根猶疑了一下,點了點頭:“願意效勞。”
然後轉身對黎寶根說:“寶根,你先回去,大哥去送送小嬋姑娘,一會就回來。”
黎寶根本來想說他也跟著去,但是見司馬小嬋似乎很排斥她,有種無視他的樣子,自尊心有點受不了點頭答應,轉身離去。
黎全跟便做了個請的手勢,司馬小嬋心性情豪爽也不謙讓,順著他指的方向沿著坡地的地頭向前走去。
黎全跟儒雅溫婉,有點蓋星雨的味道,又加上身材消瘦挺拔,有點像鮑天角,他很有禮貌的走在司馬小嬋身邊,保持一尺左右的距離,向她解說著山的構造。
原來司馬小嬋是進了山外山,也就是轉到了另一個山頭,已經到了黎莊的側面,也是他們所住的院落的側面,怪不得她轉不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