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婆婆一雙枯爪似的手緊緊抓著若離的胳膊,沒有先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訴起了苦:“還是若離姑娘心疼老身,老身養了三個兒子,兩個女兒,都沒人這麼對老身說話,他們都當老身是累贅了,尤其是我那兩個女兒幾年都見不著,也不是知道那日子多的有多緊?”
若離拍了拍常婆婆的手,勸慰她:“婆婆啊,我看常大伯人很好的,對你應該還孝敬吧,這隨心也很孝順啊。”
常婆婆看著若離,滿臉的苦楚:“若離姑娘,你是不知道,我那三個兒子都孝順,可是兒子孝順有什麼用啊?得媳婦孝順,男人天生就是外面跑的,屋裡的事女人說了算,我那幾個兒媳婦孫媳婦除了隨心娘老實一些,個個都是人精,都想著法子算計著老身。”
若離很安靜的聽常婆婆訴苦,老人平時也許很嘮叨沒人聽她說話,見到若離就滔滔不絕。
好不容易等到常婆婆說完了心中的苦楚,若離這才再次問:“婆婆,怎麼這些天打水的人少了?”
常婆婆吐完心裡的苦水,心情舒暢了,眼裡擠出菊花般的笑容:“若離姑娘啊,以後這眼泉水估計就我們兩家用了,蔡老爺在上面重新淘了一眼泉。”
若離好奇地問:“上面?是哪裡,泉很好淘嗎?”
常婆婆指了指上游:“就是上面那座木橋旁邊,泉水也不好淘,要找能出清水的地方。”
若離點了點頭:“那一定是上游離得近。”
常婆婆便很神秘的將頭湊近若離,又看了一眼甄一脈:“倒不是說是離得近,我聽說啊,是蔡老爺覺得你們那些小哥都長得太好看了,個個像畫中人,怕村裡的大姑娘小媳婦亂跑不守婦道。”
若離笑了起來,這個聽說很有道理,那些個左鄰右舍的男子們確實一個比一個妖孽,是個女子都會著迷。
笑了一會兒,轉頭看了看甄一脈見他也抿著嘴笑,伸手在他頭上輕輕點了點:“蔡老爺還有點先見之明,一脈,你笑什麼,等你長大了,也一樣。”
常婆婆就笑的露出缺了門牙的嘴,伸過頭看著甄一脈:“一樣,一樣,以後也是招人的主兒。”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閒話,隨心跑了回來,站在常婆婆面前告狀說:“太奶奶,我大奶奶說,沒糧了,這些天清湯寡菜的,著兩隻兔子剛好給太爺,大爺我爺爺三爺,我大伯我爹我叔,我大哥二哥三哥四哥吃,他們要幹活,太婆婆整天在家裡待著,吃飽就好。”
若離有點責怪的看了隨心一眼,這孩子怎麼這麼嘴快。
隨心看出了若離的意思,忙解釋:“若離姑娘,你不是知道,不早早說給太婆婆聽,回去又要吵鬧,我奶奶老實,最後什麼錯事都是我奶奶的。”
原來是這樣,若離轉身想安慰常婆婆一句,卻見她臉色蒼白嘴唇哆嗦說不出話來。
忙用手拍著她的後背,安慰說:“婆婆,你也不要太生氣,家裡人多,她們愛說什麼就說什麼吧?你只要吃好休息好就行,那兩隻兔子就當我送給你家裡人吃了,你回去什麼都不用說,下午等著,我做好了給你送一點來,你能吃多少,婆婆啊,記得啊什麼都不說,說了要你生氣。”
常婆婆看救星似的看著若離,人老了心思多嘴也饞。
若離匆匆的告辭回去,第一次沒給甄一脈隨心留出玩的時間。
回到家裡,見甄珠兒甄貝兒在廚房做飯,便去司馬家,昨天帶回來的野雞給了他們,她還看見司馬翼司馬羽帶回來了好幾只兔子。
開門的是司馬翼,若離堆起滿臉笑容:“司馬翼,能不能再給我半隻兔子?半隻就好。”
司馬翼一口應承,連連說:“若離姑娘只管來拿,不要說半隻,就是一隻兩隻十隻八隻都沒問題。”
若離有點難為情,人家一口應承,她怕司馬翼司馬羽誤會她太貪婪忙解釋道:“那個常婆婆家人口太多,她吃不上,我是想在家做一點給她送點過去,老人家也吃不了多少,半隻就行。”
司馬翼笑著往邊上站了站:“若離姑娘請進。”
“小嬋不在啊?”若離輕輕邁進大門門檻,眼睛左右看去,沒看見司馬小嬋。
“在呢若離姑娘。”司馬小嬋說話間從套間走了出來,後面跟著司馬小娟:“若離姑娘,都是小娟,讓我給她梳頭,聽到若離姑娘來了一時騰不開手。”
若離只管笑著說:“沒事沒事,小嬋手巧梳的頭還真好看。”
司馬羽也從屋子裡走出來,若離一般是不會串門的,除了幫司馬小嬋推磨,也只是直接去廚房磨房,並不會這麼張揚。
司馬小嬋進了廚房,司馬羽也跟著進去,兩人從廚房頂上的繩子上取下一隻兔子,又拿起一隻野雞。
若離好奇地探進頭去,見到廚房頂子上還掛了兩隻兔子,笑著說:“司馬翼,司馬羽,你們這野味還有儲存啊,這麼多。”
司馬羽低頭說:“也不知道天麟他們要不要,等一會準備給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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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拿走了啊。”若離拿著兔子,將野雞留了下來:“小嬋,兔子我拿走了,這雞嘛,就不用了,小娟想吃雞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