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一脈抬起眼睛有點憐憫的看著若離,若離的以前他是聽孃親當做笑話說給爺爺聽得,孃親是為了讓不苟言笑的爺爺高興,每天來請安的時候。將金若離的事當做笑話說給他開心,孃親嘴裡的金若離,就是一個迂腐的土頭土腦的標準的只知道死守規矩的農家女子,家裡的人也都一個個的腦袋比榆木還要僵硬,正是因為孃親每天將金若離當做笑話,才會被爺爺選定來照顧他。
這個時代未出閣的女子一般是不幹農活的,想著若離以前要跟著爹像個男子一樣的幹農活,這段時間他也看出來農活很不好乾,他覺得有點心痛。
他也從若離的眼神中看出來,她是真的不知道怎樣養蠶。雖然興趣很大,更多的卻是驚奇。
若離看出甄一脈眼裡的意思,怕他追問忙岔開話題:“一脈如果我們去後山採桑葉。說不定會遇上什麼危險,林子裡樹木很多,裡面藏什麼野獸也說不準,姑姑知道你會武功力氣又大,你有能力保護我們兩個嗎?”
甄一脈閃了閃眼睛。不屑的說:“姑姑,能有什麼危險,我們來了這麼長那個時間也沒看見過什麼野獸。”
“怎麼會沒有,只不過是野獸也怕人,人才是百獸之王,有人居住的地方它們一般是不會的了。我們也沒太去林子裡,就是去也很多人,那些個野獸自然更不敢出來了。可是隻有我們兩個的話,就不敢保證了,畢竟林子是人家的地盤。”
“姑姑,不用害怕,如果遇上野獸我一隻手就將它消滅了。”甄一脈很有男子漢氣派的拍著小小的胸口。豪邁小聲而堅定地說。
這孩子就是懂事會安慰人,其實若離也知道哪裡會有那麼多的危險。山裡人還不是一輩一輩的生活下去,像常婆婆人丁那麼興旺。
她摸了摸甄一脈的頭柔聲道:“一脈最乖了,有一脈在姑姑什麼都不怕。”
兩人正說著話,門外傳來鮑天麟已經完全洪亮的聲音:“金若離,快點出來,蔡小姐來了。”
“蔡小姐來了,那麼多美男子不會去招呼啊,”若離小聲嘀咕一句,對甄一脈擺了擺手,兩人出了院子。
果然玉梨小姐帶著兩位搭配的紅紅綠綠的丫鬟和幾位家丁已經到了田邊。
因為是用的是河水,白天又沒和村裡的人接觸,便在大白天的將水引了過來,目標太大,山坡上有很多幹活的人,估計玉梨是看到了,才趕了過來。
若離輕輕地捅了捅鮑天麟小聲道:“哎,鮑天麟,你說這位蔡小姐會不會找我們麻煩,會不會說我們私自用了河水?”
鮑天麟輕輕笑了起來:“這河水是從上游流下來的,又不是他們家造的,找什麼麻煩啊?”
“那就是藉機來看看司馬翼司馬羽,你看看那兩人頭都低了下來。”若離瞄了一眼司馬翼司馬羽,兩人只管拿著鐵掀裝模作樣的順通著水渠裡的水流。
鮑天麟笑著小聲說:“所以才喊你出來啊。”
“好的,我來招呼吧。”若離一口應承下來。
作為一個過來人,既然司馬翼司馬羽有點躲閃,就說明他不願意被這樣糾纏,雖然談不上糾纏。
便帶著甜美的笑容迎了上去,鮑天麟走在身邊,側過來本想著說句什麼,卻見她笑得甜美可愛,陽光般的燦爛,心裡一緊,忙低下頭去。
若離笑著去迎蔡玉梨,頭一偏看見蓋傾眉端著盆子再次走了出來舀水,見到她抬起頭笑,忙對她說:“姐姐,蔡小姐來了,我去招呼一聲。”
蓋傾眉低著頭含笑說:“妹妹去吧。”
蓋傾眉很懂規矩,一般有鮑天角鮑天麟在場,她幾乎不抬頭,說話也帶著低聲下氣。
若離縱了縱肩,這些人的封建思想太多根深蒂固,就是司馬小嬋甄珠兒甄貝兒見了鮑天麟鮑天角都畢恭畢敬,都是被流放之人,地位已經平等了,還這樣。
司馬小嬋在清洗門窗,盆子裡還泡著衣服,若離有點佩服她,這個還沒甄珠兒甄貝兒大的女孩子,從來到這裡就負責做飯洗衣,照顧哥哥照顧妹妹,有好幾次大清早的若離就看見她挑著水很輕輕盈的回來。
司馬小嬋體格矯健,雙眼有神,一眼就能看出是體力特別充沛之人,若離雖然知道她也是從小習武身手不凡,但是一個女孩子一個出身如此高貴的女孩子,這樣放得下身價實在難得,就是她也得甄一脈幫她去抬,才能將水抬回來。
便對著司馬小蟬說:“小嬋啊,你真是能幹。”
司馬小嬋聽若離說話,轉過臉來,看見鮑天麟忙低下頭去:“若離姑娘,這叫什麼能幹,你才能幹呢,要不是你哪裡來這麼多現成的水用。”
“這是人家乾的,關我什麼事。”若離很謙虛的說:“我也就是跟著瞎起鬨。”
“這麼起鬨的啊!”鮑天麟側過來來:“那以後就多起幾次。”
司馬小嬋本來還想再說幾句話,見鮑天麟插了進來,忙低下頭去繼續清洗門窗。
兩人說著話,就到了蔡玉梨不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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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離重新帶上燦爛甜美的笑容,柔聲打著招呼:“蔡小姐啊!真是稀客。”
玉梨一雙看起來怯生生實際很犀利的眼睛靈動的轉了一圈,鎖定了司馬翼司馬羽在那邊地頭拿著鐵鍁,輕柔的一笑:“田公子,若離姑娘你們都在啊。”
說完這句話她覺得不好意思,紅著臉笑了笑,這些人是不能的隨便離開的,自然是一般都在。
鮑天麟很官場的微微點點頭:“蔡小姐可是稀客,不知道這次來有何貴幹?”
玉梨的眼睛很自然的在地那頭瞄了一眼,嬌柔的笑著說:“也沒什麼事了,就是看見你們將水都截過來了,下游的李家莊派人來找我爹,說是水太小了,怕斷了,我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