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面對鮑天角她卻不敢喊他:“兄弟”
“那就有勞了。”鮑天角輕輕的扯了扯嘴角,常有發感覺眼前似乎閃過一道亮光,比月光還明亮。
“是。”常有發不由自己的低聲下氣的應了一聲,退著向後走去。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有這樣退著走的想法。
鮑天麟看到常有發畏畏縮縮的樣子,露出潔白的牙齒笑了起來:“長老伯,不用怕,我大哥人很好的。”
“怎麼?我嚇著老伯了?”鮑天角這才注意的看了眼常有發的臉上帶著少見的卑微,雙腿也好像有點抖,不解的問鮑天麟:“我沒怎樣啊。”
鮑天麟嘻嘻一笑:“大哥,你是沒怎樣,可是更嚇人。”
“嚇人?”鮑天角看著常有發退至田埂處,扯著嘴角搖了搖頭:“大哥又不是老虎。”
“雖然大哥不是老虎,但是龍威尚在。”鮑天麟小聲說了句,見司馬翼司馬羽蓋星雨蓋星雲都走了出來,轉臉對鮑天角說:“大哥,我去交代一下,金若離說是在田埂內側繞著地開一條渠就好。”
鮑天角點了點頭,囑咐他:“去吧,記得給人家銀子。”
““這個是一定的,金若離說每家出四錢,就是一兩六錢,等會幹完活就給他們。”
“怎麼能是一兩六錢呢?這麼多人幹活,還是十個。”鮑天角聽鮑天麟說每家四錢銀子,搖了搖頭:“給二兩吧。”
“好,剩下的四錢就賞給常有發了。”鮑天麟笑了笑:“也不能給的太多,畢竟我們是被流放。”
“給他就給他吧,以後有機會了再行賞吧。”鮑天角丟下一句:“我去後面轉轉。”
“讓春雅跟著。”鮑天麟說了句,返身先進了院子,不大一會又走了出來。
若離站在院子裡和甄一脈看著外面,甄一脈見很多人便走了出去,若離看見鮑天麟進了院子,不一會兒又出去,不大一會兒,很少露面的春雅走了出來,見她在院子裡笑著打了聲招呼又進了屋子,不大一會兒,屋頂後面的瓦片被掀開。
常有發回到家人身邊,腦子還是迷迷糊糊的,鮑天角的樣子有點揮之不去,他是個大半輩子都守在山村的老老實實本本分分的莊稼漢,見到的最大的官除了蔡老爺,就是鎮上來催公糧的官差老爺。
那些老爺在他眼裡雖然很體面,得俯首帖耳,但是和剛才見到的鮑天角相比那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
就是他上次見到鮑天麟也沒鮑天角這麼讓他震撼。
他雖然沒見什麼世面,知道的外面的事情還不如七十歲的孃親,但是幾十歲的年紀,眼光還是練就了一點。
這個鮑天角一定是個人物,最起碼應該是個和縣太爺差不多的官宦人家子弟,他雖然還沒見過縣太爺,卻在鎮上聽過前來視察的縣太爺身邊衙役很威武的喊:“迴避。”
他不由得佩服老孃的眼光,幫這些個個如畫中人的流放之人幹活,以後一定受益無窮。
腦子剛剛理出一點頭緒,鮑天麟走了過來,帶著一臉的笑容:“常老伯,你看就是順著田埂內側挖出一條不太深的渠道,完了看看我們將地裡的草鋤的不是很好,還有這苗兒也破得不好,幫我們修一修。”
常有發不由自己的彎起了雙膝,很恭敬地說:“田,兄弟只管吩咐。”
鮑天麟笑著拍了拍常有發的肩膀:“常老伯,吩咐就談不上,只是請你們幫忙。”
常有發不住的點著頭:“一定,一定幫忙。”
又轉過臉對自己的兄弟子侄說:“寶田,寶林你們幾個去破苗鋤草,老二我們挖渠。”
“常老伯,你看看我們有什麼能做的嗎?”司馬羽跟在鮑天麟身邊,見常有發安排自己的兄弟子侄,問了句。
“不用了。司馬小兄弟,你們沒幹慣這些活兒,不得竅,我們一會就好。”常有發臉上帶著卑微的笑,有點點頭哈腰。
“司馬羽,算了,你看看人家那活兒乾的,我們攙和進去,只能是幫倒忙,還是在外面看著吧。”鮑天麟笑著走出地裡。司馬翼司馬羽蓋星雨蓋星雲也跟著出來,站在地頭看。
月光下,十個不同年齡段的男子們揮著鋤頭。揮灑自如的幹著活兒,沒人說話,不大一會兒,地裡已經被他們破過還拔過草的依然亂七八糟的禾苗整整齊齊的排列起來,豎行橫行都對得端端正正。像是排列整齊計程車兵。
“司馬,星雨,多虧金若離找人來幫忙,我們還真的做不了這麼好。”鮑天麟看了一會兒,對身邊的司馬翼蓋星雨感概。
“是不會。”蓋星雨儒雅的點了點頭:“以前我們只知道糧食是從地裡種出來的,以為只要撒下種子就長出來了。沒想到這麼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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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翼搖著頭:“說實話,沒有金若離,我們還真的不知道要下種。要鋤草,還要澆水。”
鮑天麟轉臉看了眼若離剛才站立的地方,見她正站在低矮的院牆邊和隔壁的蓋傾眉說話,蓋傾眉家的廚房正好和若離家的背靠背,兩人便靠著廚房牆。甄一脈乖乖的站在一邊。、
回過頭對司馬翼司馬羽蓋星雨蓋星雲說了句:“你們先回吧,也沒什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