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了一小會,見若離根本沒看他,腦子裡不知道在想什麼,嘴角掛起一絲飄渺的笑。
他伸手在若離眼前晃了晃,輕聲卻又有力的喊了聲:“金若離,發什麼呆呢?”
若離嚇了一跳,瞬間從美好的虛幻中被驚醒,嗔責的看了鮑天麟一眼:“喊什麼喊,打斷了我的好夢。”
鮑天麟縱了縱肩膀:“睜著眼睛做夢,你還真是能耐。”
若離翻了翻白眼:“白日都能做夢,我睜著眼睛怎麼就不能做夢?我神遊!不行啊?”
鮑天麟笑了起來:“白日做夢的事估計只有你能做的出來,剛剛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剛才若離確實想得很美好,不算常家叔侄一夥,只單單是司馬翼司馬羽蓋星雨蓋星雲鮑天麟,就美得雅的帥的酷的剛柔並濟的各種形態的型男,還有那一般不露面的狐仙般的妖孽,未長成的以後估計也是美得掉渣的甄一脈蓋星辰,隨便哪個提出來就是一個最具有包裝價值的農夫,山泉不但有旁邊還有一條河一般的溪流,田就在門口,遙遠的多個世紀以後的願望竟然能在此時此地完成,怎能不讓人如夢如幻。
這些當然不能告訴鮑天麟,說了他也不明白。
只是輕輕的笑著說:“當然是想這些地裡都種了什麼?”
鮑天麟看著若離月光下柔美的的臉龐,感覺哪裡不一樣,平時她的面板是很好,白裡透紅,也細膩,像朵花瓣,看起來純樸,今晚卻像是花瓣被露水洗過,柔柔的潤潤的,水一般,
不由得盯著看:“常大伯建議兩邊撒上玉米高粱,中間種點胡麻,少種點豆子,豆子可以在玉米高粱的空行裡點,剩下的種點土豆。”
若離腦子裡飛快的將鮑天麟的說尋思對照了一便,佈局安排的都還算合理,抬起頭想說什麼,鮑天麟直勾勾的盯著她看。
被一個男子盯著看,說明很有看頭,若離心裡暗自竊喜起來,不過好半天還是不轉眼珠得看,就有點難為情了,手足竟然不知道該放在那裡。
翻了了白眼:“老是盯著我做什麼?臉上開花了?”、
鮑天麟臉微微一紅,隨即嬉皮笑臉的往裡湊了湊:“臉上是沒開花,可怎麼跟花兒一樣,金若離你原來不難看啊。”
若離伸手推了推他的臉:“誰說我難看了,誰這麼不長眼,不過也是,我這長相膚淺的人是欣賞不了的。”
鮑天麟雙眼一閃又往前湊了湊:“這麼說我不是很膚淺了?”
若離又將他的臉往外推了推,差點碰到了瓦片茬,鮑天麟忙將她的手拉起來抬高:“小心割破了手。”
月上中天,地裡的人都不再說話,默默地各自幹活,月光恬靜冷清的照著,每個人的影子都拉得很長很清晰。
若離趴在院牆內側,月下勞作的男子們像是在月亮之中,鮑天麟也不再說話,站在牆外靠牆而立。
整個畫面如仙境般。
若離仔細地看著地裡的人,一個人拿著鋤頭順著那天耕出來的壕溝將壕溝勾出來,別的人有人端著種子一顆一顆的點進壕溝裡,後面的人耙平,有的用手撒著,還有點進去種子用腳踩平的。
若離不知道為什麼同一片地會有不一樣的種發,她以前看過種麥子,感覺用手一撒就大功告成,現在看起來並不是那麼簡單。
鮑天麟站在大門外,高高的身影投在地上拉得很長,若離趴在裡面看一會地裡勞作的人,再看看他的投影。
沉默了很長時間,鮑天麟好像明白若離的想法,打破了沉默,指著地裡忙碌的人給她講解:“那邊是玉米,要點種,還要埋得深一些,豆子也要點但是不需要那麼深,胡麻就可以撒,高粱也能撒,不過長出來後得破苗除草。”
若離知道鮑天麟是在重複常有發的話,只管聽著看著,讓幹活的人對號入座,並不插話。
不過雖然各種種發不一樣,顯然下種比耕地簡單容易很多,地裡的人有時候看起來就是悠閒的漫步,只是要很有耐心。
司馬翼司馬羽蓋星雨蓋星雲都幹得津津有味,一直在地裡忙著,所以還不到雞叫就已經全部種完,種子還剩下很多。
若離忙收拾飯菜,蓋傾眉也來幫忙,司馬翼司馬羽蓋星雨蓋星雲將飯菜端了上去。因為這次算是耕種全都做完,鮑天麟親自坐在地頭的小飯桌前陪著一起吃。
若離就將餅子取出幾張,將兔肉分幾塊大的包在一塊籠布里,等吃完飯,喊鮑天麟交給常有髮帶回去給常婆婆。
常有發很守規矩,吃晚飯幫著將外面清理的乾乾淨淨,向鮑天麟道過謝帶著一家男子漢順著順手堆起的田埂走了回去,踩著橫木過了河面,漸漸消失在月色中。
地全都種完,除了留下一塊用作種土豆之外。其餘的全都平平整整,看著心裡很踏實。
終於將糧食種了下去,壓在心裡的人一塊石頭落了地。回到屋子裡就上了炕,不大一會就睡得踏踏實實,。
這幾天老是不下雨,她的心裡特別的著急,作為一個過來人。雖然沒在農村生活過,也知道這次種的秋糧,關係到這麼多人一年的生計問題,這裡是大漢國最邊境的地界,除了山高林密,偏遠貧瘠沒什麼大的特點。前後村莊的情況,常婆婆早都已經不止一次的給她說過,田地糧食都主要集中在黎寶根家和蔡老爺家裡。其餘的除了幾家剛剛能維持生計的,就如長婆婆家,還得靠一半的土豆蘿蔔撐著,剩下的基本上半年就要靠借糧食過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