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泥巴塗在鳥兒身上,放在火裡面燒,好吃。”若離一邊往火裡添著柴禾,一邊對甄一脈說:“你要是不怕髒不怕冷也幫忙。”
甄一脈立刻脫下手套,將烤得熱呼呼的泥巴塗在鳥兒身上,若離摸了摸他的頭,真是孩子。就喜歡玩泥巴。
鮑天麟看那幾只鳥兒還不夠甄一脈玩的,蹲在一邊觀察鳥的動向,等甄一脈將七隻鳥全身塗滿泥巴,鮑天麟已經又捕捉了十幾只。
看捕的鳥兒差不多了,若離將幾隻顏色鮮豔看起來稀罕的放飛,留下一些繁殖速度極快幾乎氾濫成災的麻雀斑鳩,收起了簸籮:“好了夠了,再多就有點殘忍了,等會看能不能套只大的。”
活套裡面還沒套著鳥兒,那些大鳥比較謹慎,有一隻全身麻麻的母錦雞慢悠悠的踱著步,逐一啄著大顆粒的玉米,爪子眼看到了活套裡,就是不進去,急的若離恨不得跑過去將它塞進去。
鮑天麟甄一脈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裡,將塗滿泥巴的鳥兒放進火堆裡,便緊緊盯著那隻錦雞。
錦雞隻是將嘴巴轉來轉去的吃著玉米,並不太動爪子,有幾次只是碰了碰麻繩,就挪開了。
若離恨恨的小聲罵道:“該死的笨雞,這會倒聰明起來了。”
鮑天麟嘻嘻一笑:“它那裡是笨鳥,笨鳥都先飛了。”
若離將頭轉過去“在這個時刻聰明的鳥兒才先飛呢,你看看這隻笨到家了,雖然還沒進入圈套但是已經進了包圍圈。”
“你們都過來,不要去管它,讓它自生自滅吧。”若離將火添旺,將火裡埋著的泥巴翻轉過來:“我們等著打牙祭了。”
甄一脈坐在若離身邊,一會兒轉過頭去看看,那隻錦雞卻像是在閒庭信步,若離不時的將他的頭般轉過來不停的說:“好了不用去管它,隨它去吧,看著泥巴,如果全都乾透了,肉就熟了。”
等到你把全都乾透,若離用一根木棍將它們從火裡撥了出來:“鮑天麟,把它砸開。”
鮑天麟飛快的拿起泥疙瘩火速摔在地上,泥巴頓時四分五裂,露出裡面白嫩嫩的冒著熱氣的肉。
空氣中瞬間瀰漫一股香味,鮑天麟吸了吸鼻子,順手將另外幾隻也以同樣的手法摔在地上,剝開泥巴外衣將裡面的白嫩嫩的熟鳥兒拿出來,鳥兒跟泥巴很容易的就分開,他嘴裡吹著氣將鳥肉在手裡倒換了一回,咬了一口。
“好吃,你們也吃。”嚼了幾下嚥下嘴裡的肉,他的嘴角溢位油汁看若離伸手去拿地上那隻剛剛摔出的,忙提起另一隻:“那個有點燙,先吃這個。”
三人大口大口的吃著,沒有鹽沒有調料也吃的津津有味。
“撲稜稜。”正吃的帶勁,身後傳來猛烈地翅膀扇動聲。
“套住了套住了。”若離隨手扔掉啃完的鳥腿。
果然那隻笨重肥大的母錦雞一隻爪子被套粗粗的麻繩裡,它拼了命的煽動翅膀想要拽出,結果是越拽越緊,這個慢悠悠紳士般的傢伙這才急了,一隻爪子使勁的刨著地,兩隻翅膀沒命的掙扎。
“讓它掙扎,掙扎累了就消停了,我們繼續。”若離看了一會見麻繩很牢靠的綁在樹幹上,爪子也被套的越來越緊,根本沒有掙脫的可能,便很放心的坐了下來繼續吃她的燒鳥。
正吃之間聽到旁邊有索索的腳步聲,若離豎起耳朵仔細地聽,鮑天麟也站了起來,甄一脈緊緊地拉著若離的衣襟。
聲音聽起來很雜亂也很詭異,像是很多又像是沒有多少,鮑天麟看了一眼若離低下頭拿起一根木棍。
突然一聲爆炸聲從側面傳來:“連福,真是有福之人不用忙無福人跑斷腸,沒想到我們跑了大半天,撿了個現成的。”
三人一起偏過頭去,只見前些天在山後面見到的黎莊小財主黎寶根穿著狗皮大衣帶著狗皮帽子,穿著狗皮棉窩窩頭,滾也似的站在面前,身後跟著七八個半大小子。
他們怎麼來了?若離這才注意的看了看所處的位置,原來是轉到了山的側面,黎寶根從山後也轉了過來,就到了這裡。
黎寶根見三人都不說話,眼睛向後看去:“大黃,還不去叼回來愣著幹嘛?”
那條兇猛的大黃狗兩隻前腿還沒好,一蹦一跳的閃了過來,看見若離三個虛張聲勢的叫了幾聲,過去圍著套住的錦雞轉圈。
錦雞忽然看見這麼個龐然大物,已經掙扎的精疲力盡的身軀忽然間爆發,伸長脖子煽動翅膀發出淒厲的嘶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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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黃狗嚇得猛然後退幾步,“汪汪汪”的狂叫幾聲卻並不敢向前,只是圍著打轉。
“沒用的東西,滾一邊去。”黎寶根很清秀的臉上露出鄙夷之色,一腳踹開大黃狗對著身後兩位也穿著長衫卻是千瘡百孔的少年道:“連福接福你們倆去。”
兩位前兩天還穿著短襖褲的破長衫少年應了一聲,就去解開樹上的麻繩。
“等一下,等一下,這隻錦雞好像是我們套的吧,要拿走也是我們來拿呀。”
眼看連福青紫的手就要解到麻繩,若離一箭步衝上去擋在前面。
甄一脈邁著小碎步跟了過來,一雙大眼睛緊緊地盯著。
“什麼金雞還銀雞呢,是你們套的怎麼著?就是這座山都是我們家的,別說一個小小的野雞。”
連福被若離母雞護小雞的架勢衝在了一邊,微微退後一步眼睛看著黎寶根的嘴巴。
“山是你家的,你喊它看它答不答應。”若離堵在錦雞前面,見鮑天麟一副事不關己看熱鬧的表情,知道他是藝高人膽大,便用眼睛示意他過來。
黎寶根見若離嘴快,伸手脫下狗皮帽橫著走了上來:“不管它答不答應,它都是我家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