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來若離往常一樣拿起掃帚準備掃院子,甄珠兒從屋裡走了出來,低著頭:“金若離,你要做什麼就去做吧,我來掃院子。”
若離一抬頭看見隔壁院子裡鮑天角玉樹臨風的站在門口,目光深遠的看著遠處,將手裡的掃帚交到了甄珠兒手裡。
甄珠兒昨天今天的態度判若兩人,若離知道一定是鮑天角給她講了利害關係,雖然兩家還沒有建立可以隨便來往的關係,甄珠兒對鮑天角少有的熱情一眼就能看得出。
甄珠兒拿著掃帚卻不會掃,抱著它東一西一下,院子裡還留著冰,沒有冰的地方像是老爺畫鬍子,一道一道的。
若離微微笑了沒糾正她,已經很不錯了,只要她能放下姿態不再和她為難,一個小女孩而已。
不用掃院子,就進廚房生火燒熱水洗臉漱口。
甄珠兒費了很大的力氣將院子劃了一遍,若離看她將掃帚立在牆角,招呼一聲:“珠兒,快點過來打熱水洗臉。”
天陰沉沉的,看來不久就要下雪,吃過早飯,若離決定帶著甄一脈去後山打柴,山間野地的如果雪下得厚了,一時半會也融化不了。
甄一脈揹著挎包,裡面裝著麻繩,水及乾糧,一出門若離就幫他戴上口罩手套牽著手向後山走去。
兩人順著風向,走了一會,聽見後面有腳步聲,若離以為是鮑天麟,故意捏了捏甄一脈的手示意他慢一點,等後面的腳步近了,她猛然回頭,剛想張嘴,卻驚奇的發現後面跟著的不是一個鮑天麟,而是很多人。
司馬翼司馬羽,蓋星雨蓋星雲,鮑天麟。
若離睜大眼睛不相信的逐一看過:司馬翼司馬羽高大健壯,司馬翼面帶殺氣,司馬羽看起來和氣一點,蓋星雨風雅俊秀,蓋星雲文質彬彬,鮑天麟粉面含笑兩眼發光。
不由得追問一句:“你們這是……?”
鮑天麟眉毛一楊:“自然是和你一樣去打柴了。”
“哦。”若離應了一聲,拉著甄一脈繼續走,有點替自己打抱不平,這樣的粗話就應該是男子去做,她卻得自己動手,雖然基本上都是鮑天麟在做,作為一個女子已經就很沒面子了。
又要做男人又要做女人,心裡不平衡腳步就加速,甄一脈人小腿短,幾乎得小跑著才能跟得上,鮑天麟甩開大步跟了上來側臉看著若離,兩隻眼睛閃閃發光:“金若離,不用走得這麼快吧,又沒人追你。”
若離偷眼一看,後面的人各走各的並不多話,白了一眼鮑天麟:“打柴就打柴,幹嘛都跟著我,自己不會去。”
“這不是都沒做過,想看看你是怎樣做的嗎?”鮑天麟身材高大,若離幾乎才到他的肩膀,他偏過頭看著若離撥出的氣變成白霧,長長的睫毛毛茸茸的,眼睛就格外的清澈。
“你不是也做過嗎?幹嘛非要跟著我。”若離沒好氣的說了句。
鮑天麟看不清若離口罩下的表情,只聽聲音覺得像是變相的邀功,偏下腦袋:“這不是你能幹嘛。”
“那裡是能幹那是命苦,我倒是想不能幹。”若離很快的接了一句,腳底下的速度慢了下來。
被誇能幹誰都會高興,若離沒有男主外女主內的觀念,自從出了校門就和男生一樣奮力拼搏,能力毅力都不在男子之下,只不過女子做著男子做的重體力活面子上有點抹不開,心裡有點小小的不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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鮑天麟有一句沒一句的招惹著若離,後面跟著的男子漢們全都默不作聲,若離覺得有點壓抑,這些還全都是孩子,除了蓋家姑姑蓋傾眉和她前世差不多年紀,其餘的全都是學生級別的,最大不過是高中生而已。
都是些熱血青年的年紀,卻這樣死氣沉沉,平時關在自己院子裡看不見也倒罷了。今天出來高天厚土的沒有一點氣氛,那裡是去打柴分明是去刑場。
便停住腳步會過頭去,不看則已一看頓感造物主的不公,這些往日的公子少爺就算是到了這山高皇帝遠只能看見頭頂一片天的地方,也一樣的風流倜儻玉樹臨風高貴優雅。
這麼多的帥哥美男,各具特色,威武雄壯英氣逼人的的司馬兄弟,風流韻致溫婉如玉的蓋家兄弟,再加上面如冠玉高大陽光的鮑天麟,真是太養眼了,隨便拎一個出來都是偶像級的形象。
剛才小小的情緒頓時煙消雲散,換個角度如此多的型男就自己一片綠葉,還不要多翠有多翠。
心裡高興,想調節調節氣氛一眼瞅準了蓋星雨,這哥們前幾天說過一句話:“我說蓋公子,你那長衫一塵不染的,哪裡像是去打柴的,分明是去應試的,穿成這樣去我覺得對這件衣服不公平。”
蓋星雨光澤潤滑的臉龐頓時變紅,溫和的眼睛閃過一絲羞怯,女孩子般的低下頭:“若離姑娘取笑了,一件衣服談何公平不公平。”
若離微微一笑眼睛月牙般的彎了起來很是可愛,鮑天麟居高臨下的斜著眼睛:“金若離,怎麼個不公平法。”
“一件本應該是招搖過市,招蜂引蝶樹立風流才子形象的衣服,被你用來做苦工,你說公平不公平。”
蓋星雨依然是水墨色長衫,頭戴方巾,姿態優雅,若離腦子裡出現了風流才子唐伯虎的不朽形象,比起影視劇裡的唐伯虎,蓋星雨更加真實豐潤有型。
蓋星雨低頭看看自己的行頭,無聲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