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一脈大大的眼睛閃了閃:“什麼都沒說,只是將衣服扔在了地上,還踩上一腳。”
甄一脈的樣子很是可愛,完完全全的一個為親人出了口氣的孩子,多少帶著一點自豪,若離輕輕颳了刮他的鼻子:“一脈真乖,能幫姑姑出頭了,一脈啊,不是姑姑不幫她們,也應該讓她們知道一下今非昔比這個道理了。”
甄一脈老成的點了點頭:“姑姑辛苦了。”
十年後我的孩子要是這麼懂事就好了,若離情不自禁的輕輕吻了吻甄一脈高高的額頭。
她做的是以前最平常的表示愛意的動作,甄一脈小小的臉龐忽然緋紅,飛快的鑽進被窩裡蓋住頭。
這孩子還害羞,若離輕輕一笑將竹筐提了出去,見甄珠兒甄貝兒屋子背後的煙筒也冒出一股黑煙。
看來這兩位大小姐是學會了燒炕,雖然從屋裡還湧出很濃煙,甄珠兒站在外面,已經很不錯了。
忙了一天也累了,早早躺在炕上,薄薄的竹蓆上鋪著一張羊毛氈上面一張床單,硬邦邦的,想起軟綿綿的軟床墊,將半條被子壓在身子底下,棉衣壓在身上,棉褲壓在腳底。
天氣太寒,白天忙碌還倒罷了,晚上屋子好像到處漏風,一股股的不知從那條牆縫裡鑽出來,吹在臉頰耳朵上,雙腳好長時間還是冰冷冰冷的。
睡不著就聽到外面甄貝兒甄珠兒來來去去的腳步聲,也不知道在做什麼。
聽到河對面那隻偉大的公雞啼叫,若離很艱難的從剛捂熱的被窩裡爬出來,睡意朦朧的將睜大眼睛不想起來。不起來又憋不住尿的甄一脈拉了起來套上衣服。
甄一脈例行公事般的小解完,回床繼續睡覺,。若離照例提著便桶去後面茅廁,月亮還未落下,啟明星格外明亮,忽然看見院子裡一個人影,嚇得她差點扔掉便桶,捂著胸口仔細一看,卻是院子裡那條細麻繩上搭著幾件衣服。
衣服下面吊著冰條,像人的影子般,若離鬆了一口氣,輕輕地慢慢走到衣服前看了看。
院子裡的冰比昨天加了一層,月光冷清星星寂寞,遠處蒼山,若離輕輕又嘆了口氣,莫名的生出些許惆悵。
公雞此起彼伏的啼叫暫時告一段落,夜還很深,感覺寒氣襲來,若離緊了緊衣服,還是不要空發感慨了,一點都改變不了現實。
眼睛無意中看向隔壁院子,月光下兩個人靜靜地站在院子裡,四目對視雙掌相接。
唬的若離再次差點喊叫起來,她彎下身子快速的進了屋子,心砰砰直跳。
重新躺在炕上,這才開始回味,一出門她好像就無意中四下看了看,當時並沒發現人影。
是什麼時候出現在院子裡的呢?夜深人靜,開門聲總聽得到吧。
還有兩人是在做什麼?是聞雞練武嗎?看他們的樣子,好像應該是電影電視裡演的輸送真氣什麼的,挑這樣的時間應該是不想讓人知道,就裝作什麼也沒看見好了。
輾轉反側,天快亮了模模糊糊的竟然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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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的正香,門外傳來“咚咚咚。”的敲門聲伴著鮑天麟急促的略顯可笑的聲音:“金若離,快點起來。”
若離迷迷糊糊的張開眼睛,見甄一脈乖乖地坐在旁邊。
忙起來披上衣服:“一脈,冷不冷,怎麼不喊醒姑姑。”
甄一脈小小的臉上泛起了一絲紅暈:“天還早,姑姑再睡一會。”
“一脈,臉怎麼紅了?害羞了。”若離穿好衣服,看甄一脈小臉紅紅很是可愛輕輕捏了一下。
甄一脈大大的眼睛眨了眨:“姑姑,你的手很熱。”
“一脈,你在炕上再坐一會,我去看看鮑天麟發什麼瘋,完了做飯給你吃。”若離下了炕,用被子將甄一脈包起來圍坐著。
“鮑天麟,幹什麼幹什麼?著火了還是出人命了。”若離開啟門一邊走一邊問。
門外一會敲門一會兒閃到矮牆邊看的鮑天麟不理會若離的話,只管喊道:“金若離,你快點開門。”
“一定是出人命了。”若離嘀咕一聲,開啟院門,鮑天麟隨著門一起進來,
“金若離你快點幫著熬點粥,我大哥他心腹痛病犯了。”鮑天麟一進院子拉著若離進去廚房。
“哦,春枝春雅不是會生火了麼?”若離被鮑天麟的焦急感染,嘴裡說著一隻手去灶堂旁邊的專門存放火鐮的小洞裡取出火鐮,點著火絨。
又從一隻小罈子裡抓出幾把玉米糝子,這是那天專門磨得粗玉米,可以熬粥喝,很有營養價值,這些天也沒顧得上做。
用前面的一口大鍋熬著玉米糝子,後面的鍋裡就烙了兩張餅。
“鮑天麟,你大哥腸胃不好啊,那要養,以後記得讓他按時吃飯,不要吃太酸的太辣的,最好是多吃幹饅頭,以後那窩窩頭玉米麵之類的就不要吃了。”
一邊忙碌一邊嘴巴不停地說,鮑天麟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臉,認真地聽著用鐵勺幫著將缸裡的冰砸開。
“鮑天麟,小心點,院子裡全是冰,回去讓你大哥趁熱喝下,不要讓他就鹹菜。”熬好了粥,連同一張餅放在木盤子裡,交到鮑天麟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