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誰都不想輸的,個人盡個人的努力,本也無可厚非,不是麼?”
“你說錯了。我不在乎輸不輸,我那樣做,是因為,我知道你一定能解開我係得死結。”蕭連風突然壓低了聲線,用只有二人能聽見的聲音狂傲地說道。
“你,果真沒讓我失望。”蕭連風眼中毫不掩飾的欣賞與興味,那眼神在鳳雙傾看來彷彿他在看一頭感興趣的獵物,而他對這獵物的歸屬勝券在握。
“本宮還有事,恕不奉陪。”鳳雙傾冷冷地說道。
他說得話,讓她反胃。這一番折騰讓鳳雙傾有些疲累,總覺得有些睏倦,思慮著大概是因為往常中午她都要小憩一會,而今日卻一直沒有騰出功夫。
看柳夢歌還在人前顯擺她的領導有方,她面無表情地瞥了一眼,領著青鳥靜靜地退到最後,趁著眾人不注意偷偷離開了。
然而她卻不知,她的身影,從未離開過某些人的視線。
此時除了梅園以外的地方都極其安靜,侍婢都只零星可見。
她從御花園出來,剛轉向鳳鸞宮,卻看到了本不應出現在這的男子,季舒雲。
鳳雙傾眼中的驚訝轉瞬而逝,隨即便讓青鳥在四周照看著點,自己走了上去。
“季公子,有事麼?”鳳雙傾先行說道。
“古二,還不願意承認嗎?”季舒雲眼中隱藏不住的激動。
“公子在說什麼?本宮不懂。”鳳雙傾的心咯噔一下,他竟看出來了麼?
“若是前日你和我說你根本不認識什麼古二,我定是信你了。而確實,你也那樣做了。但今日,我是決計不會信了。”
“……”
“雖說我當日失明,不能辨你相貌,而你也隱了聲線。但一個人的感覺不會變。
”我摸過你的手,我那時便猜測你是個女子。而你身上的味道,你的性格,你的簫聲,都在告訴我你是古二。
“每個人身上都有她特有的體香,不是香料可以遮掩的,而你和古二恰好也都不用香料。一個不用香料的女子,確實不多見。
”而你的性格,我雖不熟識你的外貌你的身份,但我知你的心。你說你放不下,若說那日我不懂,但今日我已知你放不下什麼。
“而至於簫聲,我故意提議大家都用蕭,因為我聽過你的簫聲,我想確認,而你確實也沒讓我失望。
”我能從你的簫聲中聽出哀傷和傲骨,那與今日我聽到簫聲分毫不差,你奏出的是你的心,你的真情,我的傲骨。
“你若是說,你不是她,那為何今日我又聽到了與那日一模一樣的真情,你解釋給我聽,那是為何?”
季舒雲從來都雲淡風輕的樣子此時竟然有些激動,聲線起伏不似平日的淡薄。
他的失態讓鳳雙傾微微驚訝,難道她真的如他所說是他傾心相交的知己嗎?
鳳雙傾眼中閃過一絲迷茫。
季舒雲把她的猶豫看在眼裡,頓了頓體諒地說,“我知你為難,不要緊,我找到你便好,不論你何時願意承認,我都等著那一天的到來。”
因為那一天,便是你願意向我袒露真心的時候。
季舒雲說完便離開了,眉宇間有淡淡的失落。
而遠處,被柳夢歌拉出來散步的東方辰奕親眼目睹了這一幕,雖未聽清二人的談話,但看男人悲傷失落的神情,女人臉上遮掩不住的不忍,覺得心裡有些悶。
這個女人,還真是喜歡上這個男人了啊。東方辰奕鳳眸泛著冷冽的寒光,周圍散發出的強大氣壓彷彿能凍死一個人。
迎新節的第二日,是一年一度的才子大會。
聚會地點被安排在了雲舒齋,雲舒之會本便是要天下才子聚在一起商談國家大事的,是以後宮嬪妃並不允許參加,不論是誰。
但是,凌寒不是後宮嬪妃,他可以帶得。
鳳雙傾坐在轎子中仍覺得奇怪,她被青鳥死拖活拽地拽出寢殿的,一出宮門便看見某人陰著一張俊臉站在鳳鸞宮的宮門口,見到了她也仍舊深入貫徹落實沉默是金的原則。
按理說今日本不需要她出現的,但奈何某無恥之徒又用榜眼之事有意無意地要挾她,她只能,忍了。
不情不願的和東方辰奕到了雲舒齋,卻第一個見到了季舒雲。
鳳雙傾看他那架勢,再想起這雲舒齋三個字,頓時瞭然。“原來這雲舒齋是季家的產業,怪不得。”鳳雙傾說道。
季舒雲微微行禮,看見鳳雙傾一身男裝,瀟灑俊逸,眼眸中劃過一絲驚豔。
“其實這雲舒齋不算季家的,這是季某個人的,只是為了讓有識之士能有個棲身之處談論政事。”
鳳雙傾明白季舒雲的意思,畢竟政事始終是個敏感的話題,尋常書齋茶館人多眼雜,自是不管隨意談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