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聽到他低吼出聲,著他的俊臉,鳳雙傾有一絲的恍惚。
而東方辰奕撤出來的時候,仍舊衣衫整齊,並不像她,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跡證明了之前的瘋狂。
沒了東方辰奕的支撐,鳳雙傾直接癱軟在地上,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那麼的不堪。
然而,她努力讓自己發出正常的聲音,冷靜淡定,“青鳥。”
“朕還不屑因為一個你失了信譽。”東方辰奕睥睨著地上的鳳雙傾,眼中沒有半分憐惜。
鳳雙傾控制住顫抖的雙手,既然已經無法站立,索性便坐在地上。拿過衣服,一件一件地往身上穿。外套已然髒了,便不要了吧。
“為什麼?”還是問出了口,還是沒有忍住。
“你為何會答應父皇進宮為後,你心知肚明。以你的性子,若為自由,皆可拋棄,那麼對你來說,比自由更重要的,是什麼?若說朕之前想不明白,若是朕看了你當做寶貝的摺扇還不明白,那朕還如何配做這把椅子。”沒有想象中的沉默不屑,東方辰奕真的回答了她。
然而這回答,只是揭了她更深的傷疤。
如此而已。
之後,東方辰奕便叫人進來收拾上清殿,她還記得他當時的話,這屋子裡不許有一絲一毫的味道和痕跡。
她是逃出來的。沒有看看簡風和尤勉的臉呢,她不敢了,她鳳雙傾驕傲一世,也有不敢的時候。
她害怕,若是當真看到他們關切的眼神,又教她如何回應呢?
深更半夜,她倉皇逃回了鳳鸞宮,她在這兒的家。她沒想到,她自恃武功絕頂,今日卻還是保護不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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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還在哆嗦,她根本就站不住。悄悄地回宮,還是被萍兒發現了。她一眼便看了出來,是啊,那遮不住的痕跡,怎能教人看不出來。
萍兒二話沒說,只是打來了水,伺候著鳳雙傾洗澡。
看著一桶清水,鳳雙傾顫顫巍巍地走進去。萍兒知道此時她需要安靜,便悄悄地退下了。
鳳雙傾泡在水中,腦中回想的,卻是那一日。
五年前的那一日。
那一年,鳳雙傾十七歲。正是豆蔻年華,肆意玩耍的好年紀。不知怎的,就遇到了先皇,也算是忘年之交。
先皇只說有一事很是發愁,讓鳳雙傾幫忙,鳳雙傾雖然不如老傢伙狡猾,但當年也已經是孤月宮宮主,她並未答應,只說盡力而為。
然而第二年,老傢伙便找上了門,那一刻鳳雙傾才知道原來這個老傢伙是當時的皇帝,容嘉皇帝。
鳳府舉家迎接,膽戰心驚,問明來意竟是來提親的,物件還是在鳳府不受待見的二女兒,鳳雙傾。
爭得了鳳天澤的同意,便立刻下旨鳳雙傾是東陽的太子妃。
要知道在那個連太子都沒有的時候卻有了太子妃,這是怎樣的一種詭異狀況。
而鳳雙傾想要推脫,無奈詔書已頒,君無戲言。
還記得當時鳳雙傾是如何激烈地反對,先皇則是在鳳雙傾的房間,和她單獨談了一次話,直到現在,當時的對話鳳雙傾還記得清清楚楚。
“皇上,雙傾不做皇后。這實在荒唐。再者皇上知道我本意屬山水,怎能適應皇宮那個囚籠的生活。皇上自是在那高牆中居住一生的人,你來說說,那地方,好還是不好。若是不好,皇上難道不明白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道理嗎?”
“雙傾,我知道,那個地方,它不好,它很不好。可是,我為了我在乎的人,更為了需要我的人,我選擇留在那裡。今天,我也希望你,做一回犧牲。我承認,執意讓你做皇后,對你是個自私的決定,但是,對東陽,甚至蒼月,我確定,這都是一個絕對正確的決定。雙傾啊,你東方伯伯當年也是拋棄了很多至今對我來說仍然彌足珍貴的東西,但我今日不後悔,江山這個擔子,比任何事都來得重要啊。”
東方博濤俊美無儔,絲毫不像年過四旬的男子。看著鳳雙傾,始終是一臉和藹。
“既然如此,東方伯伯你為何執意要拉我入局?我只是區區一介女流,只希望活得瀟灑一點,為何你偏偏要我摻和你們皇家的事啊。”鳳雙傾有些氣惱,彼時的她,還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緒。
“伯伯說了,因為那裡有比你的自由更重要的東西啊。你和我說過的,你的玄,你找不到了,可他就在那深牆大院之中啊。他註定是要執掌玉璽的,若真是那一天到了,你不想站在他身側陪他一起度過這些坎坷為他分憂嗎?若你不是皇后,你如何做得到呢?以你的性子,你甘心看著你愛的男人身邊站著別的女人嗎?”東方博濤坐在雕花梨木椅上,真摯誠懇地看著鳳雙傾。
“你認識玄?他是誰?他在哪?”
“這,伯伯不能告訴你,將來,用心看,你便知道了。”
鳳雙傾承認,她心動了。但,這不是一個理由。“我要聽真正的理由。”
“小丫頭還是這麼聰明。唉,枉我聰明一世,近幾年我每日的茶飲我都親自監督檢視仔細。然而防不勝防,竟不知有人仍舊給我下了毒,近日太醫說我大限將至,我身子硬朗得很,我知道,這絕對不是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