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走到樓上,給成甜甜打了個電話。
成甜甜正坐在被窩裡,一邊看電視,一邊等著他,聽說他今天不回來了,不由詫異地問:“你在哪裡?怎麼不回來了呢?”
“我回別墅了。”慕容凌軒解釋著說:“今天加班晚了,遇到雪兒,她又摔了一跤,我就送她回來了。雨太大,田叔和田嬸都讓我別走了。”
“原來又要照顧喬若雪啊。”成甜甜不無嘲諷地撇了撇嘴。
“你說話能不能不要這麼陰陽怪氣?”慕容凌軒有些累,息事寧人地說:“就只一夜而已,明天我就過去了。”
“隨便,你天天不過來都行,我無所謂。”成甜甜無動於衷地說了一句,便掛了電話。
那個夜晚,雨下得特別大,水瀉如瀑,電閃雷鳴。
成甜甜一個人躺在空蕩蕩的大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她雖然膽子夠大,也不嬌氣,可是在這樣雷雨交加的夜晚,身邊又少了那個熟悉溫暖的懷抱,依然感到了一種深深的孤單和無助。
第一次,她開始正式審視自己與慕容凌軒之間的關係。
也是第一次,她的心頭對這種關係,湧起了揮之不去的疲憊和厭倦。
然而,對於他們的將來,他隻字未提。
他給了她豐盛豪華的物質享受,可是精神上,卻讓她覺得那麼貧乏和空虛……
這樣的生活,絕不是她所追求和想要的,什麼時候是個頭呢?
而那個雨夜之後,慕容凌軒和喬若雪的關係,逐漸得到了改善。
喬若雪又開始像以前那樣,時不時出入他的辦公室,幫他泡一杯濃淡適宜的熱茶或者整理一下辦公桌。
慕容凌軒對她,不再那麼疏遠冷漠,言談舉止間又恢復了從前的親切和溫和。
但是喬若雪,卻依然不敢有一絲鬆懈,依然時時注意維持著良好的形象,表現得謙恭有禮,勤奮向上,就像一個真正聽話努力的小妹妹一樣。
正好那段時間,慕容凌軒有位精通德文的女秘書因為要生孩子辭了職,一時找不到合適的人員頂替。
而喬若雪在學校的專業就是學的德語,便自告奮勇地說她可以做這份工作,省得還要去外面招人。
慕容凌軒想想也是,點點頭同意了。於是,喬若雪便名正言順地升為了他的秘書之一,兩人在工作中的接觸更為頻繁。
伴隨著他們倆越走越近的同時,慕容凌軒和成甜甜之間,卻漸漸有了隔閡。
同慕容凌軒和好如初之後,喬若雪就時常有意無意在他面前說起,希望他和成甜甜搬回來住。還說他們的房間,她每天都讓田嬸收拾打掃了,床上物品一星期拿出去晾曬一次,整理得乾乾淨淨,舒舒服服的,就等著他們回來住。
慕容凌軒看她說得那麼誠懇,不由也動了心,開始認真考慮這個問題。
畢竟,豪景花園才是他真正的家,他在那裡住了幾年,什麼都習慣適應了。給成甜甜買的那套二居室,不僅面積小,各方面的條件和設施也都差了很多,跟別墅裡面根本不能比。小住一下還行,長期住的話,他覺得是不能接受的。
於是,慕容凌軒便試著跟成甜甜商量,還是搬回別墅住。
然而成甜甜,卻絲毫就沒有一丁點兒這樣的念頭。
不知道為什麼?自從從豪景花園離開之後,她就對那兒產生了一種說不出的牴觸情緒,壓根就不想再回去了。
即使有時候,她也很想念田叔和田嬸,可還是不想再回到那兒住。
那個美麗的花園別墅,總讓她想起華麗鳥籠之類的東西,出來了,她就不想再進去。
何況那裡,還有她最討厭和作嘔的喬若雪……
慕容凌軒看她那麼固執,有些不高興,蹙著眉頭道:“你當初讓我把你的房間裝修得那麼豪華富麗,卻又不進去住,是什麼意思?”
成甜甜心中那麼多複雜難言的心事哪能一一說給他聽呢?說了,他也不見得能理解。
所以,千言萬語到了嘴邊,最後她只吐出了一句極為淡漠的話:“你反正有錢,那點裝修算什麼?那時我喜歡,現在變了。”
這句疏冷又無情的話語讓慕容凌軒非常惱火,和成甜甜爭了幾句後,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