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裡好,一舉兩得。”慕容凌軒舒舒服服摟緊了她,說得神定氣閒又理直氣壯:“這樣,既可以休息,也可以更好地照顧你。萬一你晚上有什麼事,我馬上就能知道。”
“人家護士剛才都說,我這病有可能傳染,你還跟我靠這麼近?萬一真的傳染給你了怎麼辦?”成甜甜拿他無可奈何,低聲嘟囔著說。
靠在他寬厚而又溫暖的懷抱,沒有任何道理,成甜甜就覺得十分安心。彷彿他們真的是上輩子就定下今生約定的情人一樣,不一會兒,她就安然進入了夢鄉。
夜裡,成甜甜又發起了高燒,全身燙得像火。
慕容凌軒急火攻心地出去找來了醫生,醫生給成甜甜開了幾顆強效退燒藥,慕容凌軒喂著她吃了下去。
成甜甜又昏昏沉沉地睡去,可是,還是不時說著胡話,甚至還喊出了媽媽這兩個字。
慕容凌軒一直心疼地抱著她滾燙的身子,在心裡默默地說:丫頭,這次你受罪了,以後我一定對你好!一定!
後來,成甜甜的燒終於退了,可是渾身又出起了大汗。
慕容凌軒拿了熱毛巾,一遍遍為她擦拭著額頭和背上的虛汗。怕她口乾,還不時拿著棉籤蘸了溫水,為她溼潤乾裂發白的嘴唇。
就好像,一個慈愛的父親在照顧自己最心愛的女兒一樣……
這一輩子,慕容凌軒都沒有這麼不厭其煩地伺候過哪一個人。今天能這樣耐心細緻地對待成甜甜,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當成甜甜終於安靜下來,渾渾噩噩地睡過去之後。他緊緊地抱著懷中虛弱不堪的小丫頭,一點睡意都沒有。
情不自禁地問自己,為什麼會對一個普普通通的小丫頭這麼好呢?而且她的脾氣這麼壞,幾乎就沒有給過他好臉色。
如果真是覺得她這場病是他引起的感到愧疚,他也完全可以另外安排別人或者讓醫院的護工幫忙照看,而不必要自己親自守在這裡。
可是他今晚這麼盡心盡力地照顧服侍著她,一點兒也不覺得厭煩或者疲累,一切都是那麼自然而然,發自內心。就彷彿她如果有事,他天生就要照顧著她,天生就要對她這麼好一樣。
難道,真的像小丫頭以前看到他時說過的瘋話那樣,他們前世,是一對戀人?甚至夫妻?
慕容凌軒被自己腦海裡突然冒出的這個稀奇古怪的念頭嚇了一跳,不由自嘲地搖了搖頭:前世今生?怎麼可能?這是書裡和電影中才有的故事。小丫頭瘋瘋癲癲神神叨叨的,你也跟著一起發神經了嗎?
他不再胡思亂想,攬著已經被高燒折磨得精疲力盡的成甜甜沉沉睡去。
雖然夜裡一直在操心,幾乎沒怎麼睡覺,頂多只休息了兩三個小時。可是第二天一早,慕容凌軒還是早早地就起來了。
他是一個事業型的男人,無論因為什麼,工作上的事情他不會鬆懈。
去了歐洲一個月,公司裡有一大堆事務等著他回來處理定奪。今天,他肯定得去公司,不可能一直守在醫院。
打電話讓助手送來了一套乾淨的衣服,慕容凌軒去衛生間裡衝了個澡。出來的時候,便又恢復了他平日風采翩翩,睿智幹練的帥氣模樣。一點兒都看不出來,他昨天夜裡經歷了怎樣的憂心和疲勞。
小丫頭依然躺在床上睡得熟熟的,她發了半夜的燒,這會兒可能才真正睡得安穩。
慕容凌軒走過來,用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感覺溫度正常,又稍稍放了點心。俯下臉來輕輕吻了吻她蒼白的面頰,這才帶上房門走了出去。
他算到慕容凌凡可能過不了多大會兒就會過來,並不擔心成甜甜醒了沒人照顧。可還是走到護士站那兒,讓人安排一個伶俐勤快的人員專門照看成甜甜。
畢竟男女有別,慕容凌凡和成甜甜的關係也跟他不一樣,有些事情,不是有這份熱心就能做的。
成甜甜在慕容凌軒走了之後不久就醒了,雖然身體還是虛軟漂浮得沒有氣力,可是顯然那種最煎熬難受的時刻已經過去,她感覺比昨天強多了。
她的腦子裡,還模模糊糊地記得到昨天晚上慕容凌軒抱著她入睡,起床給她倒水,給她擦汗,給她喂藥的情景。
屋子裡此刻空無一人,她想,慕容凌軒一定是走了。
是啊,他那麼忙,又那麼高傲淡情,又怎麼會留在這裡一直陪著她呢?
也許,昨天晚上他所表現出來的那一切溫存與體貼,也只是他一時興起的心血來潮吧……
正在怔怔地想著,一位模樣機靈清甜的小護士推開門走了進來,笑語盈盈地說:“成小姐,我是慕容總請來專門照顧你的特護,你現在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
慕容總請來的特護?他果然是走了,不過還算不至於太絕情,出於道義請了個人在這裡照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