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凌軒的心中也氣啊,他向來都是人們視線中的焦點,偶像中的偶像。有多少女人夢寐以求幻想得到他的一次青睞,他連看都不願意多看一眼。
今天一大早,他什麼都還顧不上幹,就趕緊跑來討好這個小丫頭。卻反而無緣無故,被她甩了一個冰山冷臉。這事換了誰誰能好想?何況還是他,眾星捧月,高高在上的冷傲總裁?
儘管慕容凌軒也十分鬱悶,外加還有完全不得其解的莫名其妙,可今天他不想對她發火,依然耐著性子說:“丫頭,我馬上就要走了,你就這麼對我?”
“你要走就走!關我什麼事?別在這兒跟我囉哩囉嗦!”成甜甜厭憎十足地吐出一句話。
她的這種態度,就彷彿他是一個眼巴巴地來求著她,討好她,而她根本不屑一顧的乞丐。
慕容凌軒心中的那股火氣直往頭頂上衝,臉色變了幾變,終於還是忍住,平和自然地說:“好,我不囉嗦,你做飯,我在這裡看著你。”
“誰讓你看了?!”成甜甜一下子就火了,轉過身怒氣衝衝地大吼:“你這人到底聽不聽得懂我說的話?我說我幹活時不喜歡旁邊有人,你該幹嘛幹嘛去!別妨礙我做事!”
“那霍北辰呢?他怎麼可以看你做飯?”慕容凌軒提高了聲調,額上青筋暴露,俊美絕倫的容顏戾氣盡現:“我記得你第一天來這裡下廚房,他不就一直陪著你嗎?你那時怎麼不說他妨礙你做事?還和他有說有笑的比那什麼都高興!現在對我就這樣?我到底哪裡惹到你了?一大早你像吃了火藥一樣對我擺臉色?”
成甜甜愣了愣,沒想到他這時竟然還記得那次霍北辰陪她做飯的事情,旋即毫不留情地說:“這是我自己的事,輪不到你過問!我喜歡讓他陪著,不喜歡讓你看,行不行?”
“你這女人到底講不講一點道理?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昨天能跟我上床,今天就能變成這樣的母夜叉?”慕容凌軒再也無可忍耐,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整個人帶入懷中,咬牙切齒地低吼:“丫頭,我得罪你了嗎?我得罪你了你可以明說,別像三歲小孩一樣鬧性子!”
他一將她擁入懷中,成甜甜便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喬若雪昨天晚上說的那些話,那種噁心反胃的感覺又不能自抑地湧上心頭。
她厭惡地皺緊了眉頭,用盡全力想要推開他:“走開!別碰我!”
“我偏要碰!”慕容凌軒徹底火了,那鐵鉗般的雙臂將女孩箍得密不透風,身體嚴嚴實實壓著她的,令她根本沒有一絲掙扎的餘地,黑眸灼灼有力,如同噴火的深井一般俯視著她:“成甜甜,你到底什麼意思?是昨天晚上故意耍我?還是,你睡了一晚上,突然發現還是霍北辰更好?你更喜歡霍北辰?”
“我再說一遍!請你滾開!”成甜甜越發覺得不堪忍受,毫不示弱地回敬:“對!你說對了!我就是睡了一晚上,突然發現霍北辰更好,我也更喜歡霍北辰!他就是比你好!是個男人就比你好!”
“就算你心裡想著他,我也不會再把你給他!就算你的心不在我這裡,你的人也是我的!”慕容凌軒胸膛中湧動的怒意到達了頂點,那又妒又惱的感覺讓他快要爆炸,狠狠地扣緊了女孩亂扭亂動的身子:“你想跑到別人那裡去嗎?我告訴你,不可能!除非我死!”
成甜甜厭恨十足地偏過了頭,面色冷漠鄭重:“慕容凌軒,我警告你,你如果再敢對我亂來一下,我非要對你不客氣!”
因為極端的惱怒和憤恨,成甜甜下手真是又快又狠,只聽“刺啦”一聲,鋒利的菜刀正好砍到慕容凌軒的左肩。他穿著的白色襯衣登時出現了一個長長的大口子,鮮血汩汩地湧了出來。
兩個人都驚呆了,臉色都在剎那間變得慘白,互相震驚而又不敢置信地凝望著。
一時間,所有的爭吵,怒罵和質問都消失了,兩個人定定地對視著,誰也沒有再說話。連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停止了流動,廚房裡安靜得讓人發慌。
慕容凌軒的左肩還在往外冒著血,不一會兒,他的白色襯衣就染紅了一大塊。
可是他麻木得似乎感覺不到疼痛,好半天,才爆發出一聲惱怒的嘶吼:“你是不是真的瘋了?”
成甜甜的心情同樣不比他好受多少,她自己也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拿刀砍了慕容凌軒,並且還似乎傷得很重。
看著他染紅的範圍越來越擴大的白襯衣,她感到自己的心也就像他肩膀上的傷口一樣,正不斷往外滲著血,揪得生疼生疼。
慕容凌軒狠狠地瞪著她,如同想要吞噬掉她一般地瞪著她,那黝黑閃亮的雙眸,痛心而又冒火:“好!我不碰你!再也不碰你!你想怎麼樣就怎樣吧!”
說罷,他轉身大步離去。肩膀上的傷口還在出血,他也沒有用手捂住,就那麼任由鮮血肆意地淌著。有幾滴順著他的手指滑落了下來,滴到了廚房潔淨的地面上,看起來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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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甜甜怔怔地看著慕容凌軒俊逸的背影不帶一絲留戀地消失,手中的菜刀無力地落到了身後的檯面,整個人都鬆垮了下來,好像一尊被抽取了靈魂的雕像……
慕容凌軒帶著滿心的燥怒與傷痛走出了廚房,客廳裡,田叔和羅凱都在。喬若雪也已經下來了,打扮得花枝招展坐在沙發上,正和羅凱開開心心地聊著什麼。
一見慕容凌軒過來,喬若雪便揚起了她那嬌媚的臉頰,甜甜地笑道:“軒哥哥,你今天好早啊,等會兒我送你一起去機場。”
可是立即,她就發現了慕容凌軒的衣服上都是血跡,不由失口驚叫出聲:“啊?軒哥哥,你怎麼了?怎麼受傷了?”
慕容凌軒緊咬著牙關一言不發,俊朗冷沉的臉容,一片冰寒,籠罩著從未有過的陰鷙和挫敗。
他能怎麼說呢?說剛才在廚房裡,被那個母老虎上身般的小丫頭毫不留情地砍了一刀?於是就弄成了這樣。那真是要讓天下人笑掉大牙了,他可丟不起這個臉。
說自己做事不小心弄傷了?那只有騙傻子白痴人家才會相信。再不小心也不會自己傷到肩膀這裡啊,除非是故意弄的……
所以此刻,慕容凌軒只能打落了牙齒往自己的肚子裡咽,一句話也不想說。
喬若雪已經驚慌失措地跑到了他的跟前,雙手捧住了他受傷的左臂,心疼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軒哥哥,你怎麼傷成這樣了?這可怎麼辦?你還要去歐洲出差,可肩膀又受傷了……”
“無妨,這點傷不算什麼,也不影響我去歐洲。”慕容凌軒無動於衷地說了句。
“你還說不算什麼?明明流了那麼多血,一定疼死了,還在說沒事,我看了都疼。”喬若雪嗔責地說著,美麗的大眼睛裡,淚光閃爍:“真是的,怎麼會這樣?軒哥哥,這是刀傷的嗎?誰這麼狠啊?”
“真的沒事,不疼。”慕容凌軒苦笑一下,面色疲憊。
是的,這點疼痛哪裡比得上心靈的疼痛?成甜甜剛才那些冷酷的話語,那無情的一刀,不止是砍在了他的肩膀,更是狠狠地砍在了他的心上。
“唉,軒哥哥,你就是這樣的犟脾氣!自己的身體一點都不知道愛惜。”喬若雪又急又氣地嘆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