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詛咒歸詛咒,該解決的事情還是得解決。問題發生了,總不能像沒事人一樣什麼也不管吧,得想想看有沒有什麼補救的方法啊。
成甜甜又看了看手裡那皺巴巴的裙子,忽然靈機一動。以前哥哥嫂子的衣服皺了,拿出電熨斗燙一燙,不是馬上平整如新了嗎?這件裙子應該也是這樣的吧,對,就這麼試試看。
事情有了一線挽回的希望,她沮喪的心情稍微輕鬆了一點點。將其餘幾件洗好的衣服拿到樓上的封閉陽臺晾好,留下了那條洗壞的裙子,準備整理好了再掛出去。
然而這時候,她卻又犯了愁。她來這裡的時間不長,喬若雪並沒有安排她為他們熨燙過衣服。慕容凌軒的襯衣西褲,如果需要打理,都是喬若雪自己親自動手,用以展示自己溫柔體貼的一面。
所以,喬若雪雖然什麼都愛指揮成甜甜幹,唯獨燙衣服這件事,卻從來沒讓成甜甜插手過。成甜甜也樂得清閒,可是,這也就是說,她並不知道他家的電熨斗放在哪裡?
成甜甜在走廊上靜靜地站了一會兒,想起一樓有一間單獨的儲物間,是專門放零碎雜物的。她猜想電熨斗也有可能放在那裡,便拿著那件裙子又往樓下走去。
來到了儲物間,成甜甜開啟燈,細心地找尋著電熨斗。拉開櫃門,開啟抽屜,到處可能放的位置都找遍了,可就是看不到電熨斗的蹤跡。
見鬼,一個燙衣服的熨斗會放在什麼寶貝地方呢?成甜甜熱得一頭是汗,忍不住又想罵娘。
轉而一想,喬若雪經常用,那電熨斗會不會就擱在她自個兒的房間?那樣可糟糕了,她不可能這個時候再走到喬若雪的房間去拿東西啊,那不是自找麻煩嗎?
唉,這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啊,人倒黴了,連喝口涼水都塞牙。
成甜甜一邊懊惱地嘆息,一邊不抱希望地繼續翻箱倒櫃。
“大半夜的,你不睡覺,在幹什麼呢?”耳畔,忽然傳來一個低沉有力的聲音。熟悉,清冽,冷冷沉沉,卻又磁性好聽。
慕容凌軒,他又來了……
成甜甜的身體一僵,下意識地挺直了脊背,神色漠然地看向站在門邊的高大男人:“我在找東西,如果打擾到慕容總休息了,很抱歉。”
慕容凌軒看著從前在自己面前天真爛漫就像一隻活潑可愛的百靈鳥一樣的女孩,此時卻如同受傷的刺蝟一樣對自己豎起了全身的鎧甲,心中微微一痛,頓然湧起許多說不出的難言滋味,卻只是淡淡地問:“找什麼?”
他雖然回了房間,也躺在了床上,可壓根就沒有一絲睡意,一直在關注著成甜甜的動靜。
他感覺到,成甜甜洗那幾件衣服,似乎用了好長時間。後來終於聽到她上來了,去了封閉陽臺晾衣服。他放下心來,以為接下來,她就會回房間老老實實地睡覺了。誰知道,沒過多大會兒,又聽到她下了樓,而且這一次,久久沒有上來。
慕容凌軒忽然不安起來,那個倔強的小丫頭是有別墅大門的鑰匙的。剛才他給她講那幾句話時,她看著挺生氣的,該不會一怒之下,深更半夜跑出去了吧?
這樣一想,他一刻也在床上躺不下去了,趕緊披衣下樓。意外發現儲物間的燈是亮的,過來一看,果然是小丫頭在裡面,正在尋東找西的,也不知道要幹什麼?
“找一個小東西。”成甜甜冷漠地抿抿嘴唇,又尖刻地說了句:“如果打擾到慕容總休息了,很抱歉。”
再怎麼樣,他還不是跟喬若雪是一夥的!
他們都是萬惡的吸血鬼資本家,而自己,就是被資本家剝削的苦命勞動力。不僅被剝削了勞動力,還被剝削了心靈,甚至在昨天晚上,還被剝削了身體,她才不想跟他說實話!
心重重疼了一下
“你說出來,我也許知道地方。”慕容凌軒咬咬牙齒,忍耐地說:“這樣你不就很快能找到了?何必要做這麼多的無用功呢?”
“我自己能找!”成甜甜倔強地扭過頭去,不願讓他看見自己臉上的脆弱。
慕容凌軒一步跨了進來,扯過她手中的裙子,蹙著眉頭道:“這是什麼?衣服洗壞了?”
孃的!被他一眼看穿了,成甜甜有種惱羞成怒的窘迫,將那條裙子緊緊抓在手中,面紅耳赤地道:“放心,我會修好的,這不正在找熨斗嗎?”
“找熨斗?”慕容凌軒微微一哂,忍不住想笑:“你以為這裙子洗成了這樣,你拿熨斗就能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