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不懂他們有什麼不得已,我只知道,他現在要娶的,是我最痛恨的人。
從電梯裡出來,正好遇到蕭雷,因為太過在意自己的事情,我並沒有留意到他,他先跟我打招呼,“以深。”
我抬起頭望著這張微笑的臉,他先注意到我頭上的傷,“怎麼,受傷了?“
“謝謝關心,我沒事。”我檔住他試圖觸碰我的手,被他那傘j眼的笑容弄得很不舒服。
往外走的時候,他跟了上來,“我讓司機幫忙送你回去?你這樣,我有些擔
、、鄉,枯山。
“拿開你的髒手!”替我推開他的,是蕭嵐,她瞪著她的哥哥,眼晴紅得像只發怒的小豹子。
“有你這樣對自己哥哥的?”蕭雷皺了皺眉道:“再怎麼樣,你也是蕭家二小姐,別一點女孩子的樣都沒有。”
沒有理會他們兄妹倆,我一個人從酒店出來,打車回了醫院。
獨自在醫院守著小美,想起這種情況下,雷誠卻要跟那個女人結婚,心疼得已經麻木,慢慢的都感覺不到痛。
二姐和爸媽一起趕來看我,不停地給我做好吃的,也不停地安慰我,我卻一句都聽不進去。
媽媽見到我這副模樣,:“看到了吧,你落得這副模樣,人家還高高興興的結婚,看都不來看你一眼。所以,遇到這種男人,你就是自討苦吃!“自討苦吃嗎?這個詞語讓我忍不住再一次的潮諷自己。
二姐不高興了,狠瞪著她,“也不看看這什麼時候,這些話有意思嗎?“
媽媽便不再了。
夜晚,我站在窗前,望著窗外的星空,想起她跟他的新婚夜,想起他們可能幸福的樣子,指尖掐進掌心裡,都感覺不出疼。
玻璃窗上倒影著自己悽慘的模樣,身後的門被推開,進來的是雷誠,他走到我身邊來,心疼地握住我被自己掐出血痕的手。
我掙脫他的手,默默地打量著眼前這個陌生的男人。對於這個已經結婚的男人,我應該有必要重新認識一下,不是嗎?
這是個特殊是日子,是他跟另一個女子的新婚夜,可是,作為新郎的他,此時此刻,卻因為我剛剛的反應,眼晴裡帶著淡淡的失落。
他再度將手伸出來,落在我凌亂的髮絲上面。一早他決定結婚,是想要對許琦負責任,但是現在,他哪裡有半分像個想要負責任的男人。我推開他,終於忍不住開口,“別忘了,你都結婚了。”
我再不濟,還不至於到跟一個已婚男人糾纏不清的地步。更何況這時候,他已經不是我愛的人,比起愛,留在我心底的更多是恨。
他無奈地一笑,“能解釋的,我都跟你解釋過了。”
我不知道他怎麼能夠做到如此淡定,彷彿那根本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可是,我卻知道,離開他的那一刻,我有多傷心。
他縱容他們給我的傷害,就如同他親自傷害我一樣。
“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如果爭吵,是為了讓他知道我需要的是什麼,那麼這一刻,我已經沒有半分想要與他爭吵的力氣。我只希望他從我眼前消失,消失,彷彿從來都沒有存在過
“在你原諒我之前,我都會一直在這裡看著你。”他淡淡地望著我,卻毫不臉紅地耍著無賴。
“那你就在這裡一直看著吧!”我爬上床,將自己藏到被子裡。
沒一會兒他便開啟門出去了,我探出頭來,望著天花板,想起他剛剛過的會一直呆在這裡―這個徹頭徹尾的大騙子!
病房時無比的安靜,雷誠出去之後,我一個人躺在床上,這一整天不知道是怎麼過來的,彷彿所有的事情都糾結在一起,恨不得抽走你所有的心力。直到因為身體的疼痛漸漸失去意識,這一天,似乎才終於落下帷幕。
醒來的時候手背上插頭針管正在輸液,雷誠就在旁邊,垂著頭,臉上有著淡淡的憂鬱,不知道在思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