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我的心情極速地低落了下來。沒有人想讓自己淪為壞人,可是這一刻,我——林以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小偷。
跟我打完招呼,許瑜笑著走向雷誠,也不管我是不是在這裡,墊起腳尖在雷誠的臉上飛速地親了一下,才親暱地:“早上好。”
獨佔自己愛的男人,似乎是每個女人的天性與本能,即便我愛他的原因,是因為雷銘,可是這一刻,看著他跟未婚妻的親密,我的心還是狠狠地疼了下。她跟他的關係,可以不避諱旁人的存在,我跟他,卻是永遠都見不得光的。
強迫自己忽略掉這份不該有的痛,躲進了洗手間裡,看著自己的臉,我彷彿已經不再認識自己。
不斷地告訴自己:冷靜一點吧林以深,你才是侵佔人家感情的那個壞人,有什麼臉在這裡難過?
可是,心痛,也絕對不是這一兩句話就能夠撫去的。
洗手間的門突然被關上,原本在外面陪許瑜的雷誠竟不知道怎麼走了進來。
我的心慌了一下,“你怎麼進來了?”
他背靠著門,輕聲地問我:“生氣了?”
我低下頭不去看他的眼睛,“沒有,你不用管我。”
他盯著我表情認真地:“你騙不了我。”
我覺得可笑,“那你覺得我還能怎麼樣?我不能生氣,不能難過,不能小心眼,不能吃醋也不能嫉妒……因為錯的不是你和她,而是我。是我貪心地要留在你身邊,甚至不惜踩著道德的底線……”
指尖不住地顫抖,我不得不將手緊緊地握成拳,才能抑制住心中那無恥的貪戀和獨佔欲。
:“我準你生氣,準你難過,準你小心眼,準你吃醋、也準你嫉妒……所以以後覺得委屈難過的時候,可以跟我。然後,你可以打我。這樣好嗎?”
如果不是有他那句煞風景的,我想我會更樂意聽到他這樣的話。雖然我都不知道他為什麼對我這樣好,好得讓人覺得不真實。
盯著他襯衫上的那兩顆釦子,我對他:“你放開我,許瑜還在這裡呢?”
事實上那天早上他無所顧忌地去開門我就有點生他的氣,現在他又這副樣子,實在讓我沒有辦法再繼續縱容他。
他沉默著看我冷漠的態度,似乎在等我給他一個解釋。
我理好衣服沒有看他,趁著外面沒人,走了出去,留下他一個人在洗手間裡。
院子裡,許瑜正站在陽光下呼吸著新鮮空氣,一身素雅的白裙,讓她整個看上去像降臨人間的天使。
我站在一旁,偷偷調整完呼吸,確認不會被她看出來什麼後,才跟她打了招呼。
她想去街上逛逛,讓我陪她一起去,我沒好拒絕,也就去了。
路過男裝區的時候,她盯著一堆領帶在那裡犯愁,一個人自言自語,“也不知道雷誠會喜歡哪一種。”
“你幫他挑不就行了?”反正是送他禮物,有這麼糾結麼,“他喜歡你,你送什麼他都會喜歡的。”
許瑜有些挫敗地望著我,“我送過他幾次,從來沒有用過,總嫌我挑的不好看,我問他喜歡哪種他又不。其實我覺得我挑的挺好看的……”
這是第一次聽到她他跟雷誠之間的事情,我有些愣,很快反應過來,對著她:“也許,他覺得你送她的比較有意義,想珍藏起來。”
聽我這麼,這個傻丫頭立馬揚起了嘴角。
雖然我不確定雷誠對她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態,可是,他跟我在一起,甚至還想跟她分手,卻是不爭的事實。
我們從街上回來的時候,雷誠正抱著電腦坐在沙發上,教坐在他旁邊的小美玩遊戲。
“會了嗎?”他給她演示了一遍,然後將滑鼠遞給她,“你自己試試。”
小美嘻嘻笑著,因為大多時候都跟爺爺奶奶在一起,他們哪裡會教她玩遊戲,所以這一刻,她看上去特別開心。又因為雷誠神色跟雷銘相似,所以,看到這幅畫面的時候,我感覺自己好像穿越時空回到了過去,
如果不是小美突然抬起頭來叫我,我會失神得險些忘了許瑜就在我身後。
入秋的夜晚,已經有了絲絲的涼意。晚上洗完澡,一個人坐在床上看書,雷誠進來後,關了門立於門邊望著我,“林以深,你是什麼意思?”
“你指什麼?”我低著頭,目光落在書上面,雖然從他進來之後就再也看不進去,卻也沒有想要抬頭看他的意思。
他環抱著雙手靠在門上,:“不要以為我看不出來,你這一整天都在躲我。突然間變得這麼冷漠,你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