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她會回來的,誰知道她一跑掉就再也沒影了。
一個小時後,方總監終於搞定了這些難搞的廠商,我都被灌得有些想吐了。
送走他們,他看了一眼難受得不行的我,“林以深,我送你回去吧?”
我擺了擺手,“不用,我自己打車。”
他自己也喝得不少還送我,去天堂還差不多。
他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背,“如果不是今天這合約特別重要,我也不會這時候請你過來救場的,葉穎喝成那樣你也看到了……”
被他吼慣了,他這麼客氣反而讓我有些不適應。
“沒事,這也是我的工作。”
我試圖站起身,想要離開,這個快四十歲,已經結過婚,啤酒肚微顯的男人,卻突然抓住我的肩,將我壓倒在了沙發上,嘴巴里撥出來的酒氣讓人想要嘔吐,“我已經打電話讓司機過來了,馬上就到,我回去的時候順便載你,不過分分鐘的事情,這大晚上的打車多麻煩……”
話的時候,他的手已經開始在我的身上胡亂地摸來摸去。
“方總監……”我心底的火已經蹭蹭上來了,大晚上的讓我來工作,沒有辦法我只能忍。可是工作完居然還想糟蹋我,這世界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他,“你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的。你看你一個人帶著孩子不容易……”
他後面的話還沒完,便被我冷不防一腳踹到了他致命的地方。
他痛呼一聲,隨後傳來他的咒罵,“他媽不就一寡婦麼?裝什麼逼?人家小姑娘我要睡都沒這麼裝……”
沒聽完他後面的話,因為我已經踉蹌著出了門。
回到車上,心口堵得難受,一種強烈的想吐的感覺湧上心頭,明知道喝酒之後不能駕車,也顧不上那麼多。
死已經不是什麼可怕的事情,可怕的,反而是這樣活著。
開著車,眼前盡是雷銘的影子。
他的聲音從很遠的地方飄過來:老婆,別哭,有我在,沒有人能欺負你……
那溫暖的笑容眼看著就在前面,卻漸漸的越離越遠,我將油門踩到底,一心只想追上去。
雷銘,雷銘,雷銘……我覺得我已經瘋了,不然不會這麼想要見到他。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車已經撞到了路邊的電線杆上。
有溫熱的血液從頭上不停地冒出來,模糊了視線。
我深吸一口氣,忍著痛開啟車門走了下去,捂了傷口往家的方向走。
進門的時候,雷誠還在家裡,正在客廳裡看著無聲電視,抬起頭看到我,愣了兩秒便走了過來,“你怎麼了?”
“回來的時候車撞了一下。”我輕描淡寫地回了一句,往衛生間走去,“我先去洗臉。”
傷口上的血液已經開始凝固了,我走進衛生間的時候,從鏡子裡看到幹掉的鮮血蜿蜒在臉頰上,連我自己都給嚇了一跳。
早就不淡定的雷誠跟著走了進來,“你喝酒了?”
“嗯。”
“喝酒你還開車?”他皺著眉頭,隨手扯下毛巾小心翼翼地捂著我的傷口,“你就這麼走回來的?”
“嗯。”舌頭有些麻木,不出來更多的話。
眼前的他,神色已經沉了下去,“喝酒開車,撞了還不知道打電話,林以深你是不想活了還是想死?你再蠢就不知道打一下急救電話?你再不濟就不能給我打一下電話嗎?”
看著他急的樣子,我不由得笑了下,“死了不更好?正好可以去找雷銘……我自己都不怕,你怕什麼?”
雷誠的手愣了一下,好半天都沒話。
我實在有些難受得不行了,被撞了,身體裡又有酒精在作祟,能夠走回來,在我看來都已經是奇蹟,也不管會不會弄髒他的衣服,直接靠在他的懷裡,“別吵,讓我靠一下,靠一下就好了……”
他沒有話,去醫院的途中一直冷著臉。我以為他是擔心,卻不知道他是生氣了。為我那句:死了不更好?正好可以去找雷銘……
從醫院的病房裡面醒來的時候,他不在我身邊,只有我一個人,冷冷清清的,我望著天花板,那一片白色如同噩夢。
在我醒來之後沒多久,三姐就來了,幾乎是一進門她就開始哭,雷銘就是車禍離開的,所以當她聽到車禍的時候,想都沒敢想後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