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歌一時也不知如何安慰她,也隨她一起難過起來。
顏青收起自己的感傷,拉著宛歌的手,淺笑道:“妹妹真有身孕了,可是件大喜事,不如稟告王妃娘娘,請個郎中來診診。”
“還是等王爺回來再說吧。姐姐,這件事暫時不要對任何人說,好嗎?”宛歌想到那日她想去送行,庸王妃沒讓她去,心中對庸王妃已有幾分忌憚。
“妹妹真聰明,先不告訴任何人,等王爺回來,你親口告訴他,給他一個大大的驚喜。”
宛歌亦高興得將顏青拉到錦袍前坐下,“這件錦袍的袖口就由姐姐來繡吧,姐姐把自己的心意都繡在上面如何?”
顏青輕輕地推了她一下,道:“你現在倒來取笑我了。”她們不禁都會心的笑了起來。
這幾日庸王妃和蓮妃兩人頻繁的入宮。顏青便能抽出空經常來曦園陪宛歌,兩人有說有笑,日子過得也快些。
今日剛送走顏青,宛歌又覺得胃中不適,想吃酸梅卻發現已吃完了。她叫了幾聲春喜,春喜才應聲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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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喜,酸梅買回來沒?”宛歌問道
春喜失魂的答道:“夫人,買回來了!”她突然發現自己手中沒有酸梅,又急著在自己袖中『摸』索。
小環忙道:“春喜姐姐,時才我看到你提著一包東西回到園子裡,把那包東西放到石桌上,你還在哭呢。”
宛歌這才看到春喜臉上淚痕闌珊,關心的問道:“怎麼了?受什麼委屈了嗎?”
春喜慌忙低下頭,道:“沒有,沒什麼。奴婢真是粗心,這就給夫人拿過來。”
宛歌摒退屋裡的其他人,又復問道:“到底遇到什麼事了,看我能不能幫你?”
春喜終是剋制不住,淚水漣漣,她用衣袖擦了擦淚水,含含糊糊的道:“奴婢為夫人買好酸梅回府時,遇到了王妃娘娘的丫鬟巧雲。她跟奴婢說王爺,王爺在北疆好像出了什麼事,生死不明。王妃娘娘每日都焦急得到皇宮裡等待北疆傳來的訊息。”
聽到春喜的話,我覺得渾身冷嗖嗖的,儘量讓自己站穩,手微微發抖想扶住什麼東西,卻發現身邊沒有可抓扶之物,道:“王爺不會有事的,在北疆打仗磕磕碰碰再所難免,但他一定不會死,他會回來的,他說過他一定會回來的。”
春喜忙上前扶住宛歌,“夫人說的是,北疆離京城相隔千里,資訊誤傳回來也是有可能的。”
“王妃娘娘今日從皇宮回來沒?”宛歌心中再難平靜。
“還沒有。”
“我們去門口等王妃娘娘!”她想馬上知道庸王在北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到底是安是危?
一直等到夜幕降臨,庸王妃和蓮妃才回到府中。宛歌看到庸王妃自己走向,忙請安道:“奴婢參見王妃娘娘。”
庸王妃有些意外的看著宛歌,心知她已聽到了風聲,倦怠的道:“有事明日再說,本宮今日累了。”
“娘娘,王爺生死不明只是謠傳對嗎?這訊息是誤傳對嗎”宛歌心急的問道。
在夜『色』下宛歌看到庸王妃淚光閃爍,聲音沙啞的道:“半個月前,王爺帶兵與匈奴軍隊戰於景州,王爺的軍隊慘敗,後被匈奴軍隊『逼』上黃梁崗,圍困十天十夜,最終全軍覆沒,王爺從黃粱崗上跳下後不知所蹤。”
宛歌心中劇痛,但還抱著一絲希望,“王爺一定不會有事,他逃脫了,現在也許正在回京城的路上。”
庸王妃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但願如你所說王爺從高達兩千多尺的黃粱崗上跳下,仍會活著回來。”
宛歌聽到“兩千多尺”已癱坐在地上,只覺腹部隱隱作痛。庸王妃迅速的走入靜園,掩上園門。
跪在地上扶著她的春喜早已淚流滿面,宛歌只聞從蓮妃住的方向傳來的哭泣聲,時高時低,幽幽不絕。
宛歌沒有落下一滴眼淚,抓著春喜的手,不斷重複道:“王爺會回來的,會回來的。他答應過我他一定會回來的!現在還沒落雪,等到落雪時他就會回來,等到落雪時他就會回來。。”
後來宛歌也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被春喜扶回曦園的,躺在床榻上,她緊緊抱著庸王枕過的枕頭,沉沉的睡著了。
早上醒來,她只記得自己昨夜夢見第一次在百花樓遇見庸王,他著淺黃『色』的錦袍,風度翩翩,眉宇間含情似笑,一直望著她撫琴唱曲。
她突然記起庸王當時唱的一首詩經中的曲子,最後一句是“于嗟闊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難道你會失信於我,心又如刀割般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