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歌在住處等到夜幕降臨,也沒見到沈淵回來。
白天原本溫和的風在今夜變成了狂風,狂風掃過山上的樹葉,發出成片的沙沙聲。
屋裡的蠟燭上跳動的火焰被大風不斷驚擾,一下熄滅了。
“快把窗戶關上,看來要下大雨了。”珠兒擔心的道,“大將軍怎麼還沒回來?”
宛歌走到窗前,正欲關上窗子,黒漆的天空被一道閃電生生扯裂,伴著一聲驚雷。
宛歌瞬間呆住了,院子裡有個黑影在注視著她。她在電閃雷鳴中看清那個黑影正是勵勤。
勵勤穿著黑『色』夜行衣,雙目通紅,眼神裡飽含著傷痛悲慟憤怒。
當下一個閃電緊接著裂開時,勵勤已消失在院子裡。宛歌驚慌的尋找他的身影,難道是自己的幻覺。
珠兒看宛歌還沒關上窗戶,邊點燃蠟燭便問道:“有人在院子裡嗎?”
宛歌感覺到什麼,突然轉身看向屋裡。珠兒“啊”的一聲還沒叫完,就被勵勤勒住了脖子,捂住了嘴巴。
宛歌可以確定眼前的人是勵勤,一直為他懸著的心,現在懸的更高,“勵勤哥哥,這些日子你跑到哪裡去了,少爺他們都很擔心你。你是怎麼進來的?”
“宛歌兒,我是來帶你走的!勵勤聲音嘶啞的道。
珠兒的表情卻異常的痛苦,勵勤是想將珠兒活活勒死。
宛歌忙勸道:“勵勤哥哥,不要殺她。她是好人,這些日子多虧她照顧我。”
勵勤聞言,對著珠兒的背部狠狠一擊,珠兒立刻暈了過去。
勵勤走到宛歌跟前,猛地將她抱入懷中,緊緊地,大力地,生怕會失去她,“我們走,今夜我一定能將你帶離這裡。”
宛歌心裡暖暖的道:“好!我現在什麼也不想管不想顧,只想和你永遠在一起,我們以後永遠都不要分開。”
勵勤緊緊抓住她的手,“我們走!”
他們剛剛跑到院中,一道閃電猶如金蛇狂舞般劃破天空。
宛歌陡然一驚,透過閃電的光亮,她看到沈少青就像在陷阱邊等到獵物的獵人,站在院子裡,身後還站著兩排整齊計程車兵。
沈少青面『色』沉靜,眼神中含著隱隱的怒氣,“賤人,又想和野男人私奔。”
勵勤放開宛歌,狂怒的撲向沈少青,“畜牲,有膽你就和我決以生死。”
沈少青示意身後計程車兵不要動,好笑的道:“手下敗將,還敢來挑釁,看來是活的不耐煩了!”自己便親自迎戰。
雷聲由遠及近越來越響,閃電忽明忽暗,宛歌根本看不清他們是如何在打鬥,但她能感覺到他們打得很激烈。
只聽見“啊”的一聲,有人倒下。在場的所有人都慌了神,有人喊道:“掌燈!”
這時院落屋簷下的燈籠陸續被點亮,倒下的人是勵勤。
豆大的雨點終於落了下來,宛歌害怕的跑了過去,跪在地上,看到勵勤的肩膀上『插』著匕首。
她彎著腰抱緊勵勤,“勵勤哥哥,你不會有事的,你堅持下!”她又轉過頭對沈少青大吼道:“快去請郎中!”
沈少青卻默然不動,宛歌再看勵勤時發現他肩膀上流的血竟然是黑『色』的,臉『色』烏青。
宛歌發抖的道:“怎麼會這樣?”
又是一即驚雷,震耳欲聾,頃刻間雨點連成了線,嘩的一下,傾盆而落。
沈淵舉著黑『色』油布傘走到沈少青的院子裡,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今日他到鎮國將軍府裡打探訊息得知,他們還沒找到勵勤。於是他調動了一些士兵和周平樂一起尋找,但仍沒找到,沒想到勵勤會受傷躺在這裡。
沈淵質問道:“哥,匕首上有毒,是你乾的!”
烏維犁在沈少青身後撐開一把傘為他擋雨,沈少青也沒想到勵勤會在匕首上塗毒,他本來只想玩個貓抓老鼠的遊戲,折磨下宛歌。
他在與勵勤拳腳相搏時,勵勤對他使的每招都是致命的,還在難分難解時掏出了事先藏好的匕首刺向他。
幸虧他久經沙場,經驗豐富,奪過了匕首刺中了勵勤,但刺的部位並不致命。
沈少青負手走向臥房,聲音冰冷如鐵的道:“他咎由自取。”
沈淵責怨的喊道:“哥,你怎麼會變成這樣!”他舉著傘走近宛歌和勵勤,為他們遮擋住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