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這時才明白爹的苦衷,樹大雖然好乘涼,樹大也亦招風!少年勸楊宛歌道:“小妹妹,我爹有他的難處,你不要再傷心了。你那兩個姐妹一定會吉人自有天相的。”
現今『亂』世初定,當今皇上雖是聖君,要讓所有百姓都過上安居樂業的日子,不是一年兩年的事。
楊宛歌心裡難受的道:“少爺,謝謝你今日救我,我願為你做牛做馬。”
少年忙道:“我可不是什麼少爺,我叫鄭勵勤,也是將軍府裡的僕人,以後你就叫我勵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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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宛歌看著眼前這位善良穩重聰明的少年,叫了聲:“勵勤哥哥!”
“嗯,快回府吧!回府洗個澡換身衣服,去見老爺夫人!”鄭勵勤第一次聽到有人叫他哥哥,他高興的摻扶著楊宛歌朝將軍府的方向走。
桃花兒謝了,梨花兒開,秋去春來,大興朝建元十五年暮春時節。
鎮國將軍府裡,一個十五、六歲的丫鬟,穿著粉紅『色』的羅衫,鵝黃『色』的長裙,頭髮挽成簡單的髮髻,髮髻兩邊扎著兩條小辮。細細的彎眉下,一雙丹鳳眼如秋水般明亮,鼻若瓊瑤,櫻唇皓齒,生的美豔動人、風姿妖嬈。
她手裡捧著一個長方形的大錦盒,走在將軍府裡的青磚小路上,朝府裡花園的方向去。
她一走進花園,就看到在花園中間的空地上,一位十八、九歲的少年穿著月白『色』束袖長衫正在練劍,那少年長得白白淨淨,如花似玉,若不是看他的髮式,倒像個女子。
在那練劍少年的不遠處站著一個和她一般大小的丫鬟,穿著綠『色』的羅衫,雪白的長裙,生的眉清目秀。那丫鬟的旁邊站著一個二十一、二歲的少年穿著青『色』的長衫。
他們都注意到捧著錦盒走進花園的丫鬟,大家都沒說話只是微微的笑了下。
捧著錦盒的丫鬟也站到他們身邊,一起觀看少年舞劍,這少年正是府裡的少爺,名叫周平樂,是鎮國將軍王康的外孫,也是王將軍大女兒王秋月的兒子。
她每次看少爺練劍時,都能感受到每招每式裡都蘊含著難以排解的怨氣,這種怨氣讓少爺的劍舞起來殺氣騰騰,似乎他的對面站著個仇人,那怕這滿院的春『色』,也絲毫掩飾不了他心中的仇恨。
對!是仇恨!她恍然間領悟了少爺劍氣裡的情感,她想,少爺心裡有深深的仇恨,這種仇恨在他心中從未消除過。
少爺的劍鋒一轉突然直直的向她刺來,她毫不驚慌,不閃也不退,依然站在原地。反倒是身邊穿青衣的少年驚呼一聲,“宛歌!小心!”
少爺就在快刺到名喚宛歌的丫鬟時,將劍猛然一收,迅速挑開了這丫鬟手裡的錦盒,笑問:“宛歌,你為何不躲?”
宛歌輕輕一笑,這笑容勝過這園裡所有的花,道:“奴婢不敢躲,奴婢怕越躲少爺您的招式越多,本來只是想嚇嚇奴婢,搞不好還真的刺到奴婢了。”
她一說完,大家都笑了起來,少爺道:“真是個聰明的丫頭,難怪外祖母這麼喜歡你。我討了幾次她都不給,還說疼我呢。”
宛歌忙道:“少爺看你說的,奴婢是老太太的丫鬟,也就是你的丫鬟,你要差奴婢辦什麼事,老太太哪回沒答應啊。再說我怎比得上冬雪姐姐靈巧能幹,到了你這裡還不是添『亂』。”
“宛歌妹妹休要取笑我,我還不是笨手笨腳的,承蒙少爺不嫌棄罷了。”著雪白長裙的丫鬟臉紅紅的道。
宛歌好笑的朝冬雪擠了擠眼『色』,冬雪害羞的不敢看她。將軍府裡的人都心知肚明,冬雪就是老夫人默許給少爺的侍妾。
“勵勤,接著!”少爺將劍丟給青衣少年,接過冬雪遞來的拭汗帕子,擦著額上的汗,問:“錦盒裡裝的是何物?”
宛歌正『色』回稟道:“這是前幾日德妃娘娘派宮裡人送給老夫人的小香爐,這香爐聽說是波斯人獻給皇上的,少爺你看,這樣式好特別,美輪美奐的。老夫人說她也用不著這些,要我拿過來給少爺,看少爺是否合用?”
宛歌將錦盒交給冬雪,少爺不屑一顧的道:“我房裡香爐已夠用了,也用不上。你幫我將這香爐送到念月妹妹那裡,她應該會喜歡的。”
宛歌只好又接過香爐,她也知道凡是德妃娘娘賞賜的宮中東西,少爺都是極為排斥的。
少爺又想起什麼,道:“冬雪,把我房裡桌上的小畫本拿過來。”冬雪應聲連忙去取。
“我前日在市集上看到有賣小畫本的,念月妹妹看了一定喜歡,你幫我也一起帶過去。”少爺又對宛歌道。小畫本就是快速的翻動它,裡面畫的人就看上去會動起來的玩意。宛歌想,念月小姐老愛這種哄小孩的玩意,她就是永遠長不大的千金小姐。
宛歌應聲道:“少爺,奴婢先和老夫人說聲,這就去辦!”
少爺調侃她道:“你剛才還說,只要我差你辦事,外祖母都會答應的,你還去請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