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聊天很自在,無拘無束,她很愛笑,一丁點的小事都能把她樂呵半天,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彎成月牙的模樣,讓人很容易放鬆警惕,沒有戒備。
於是在夕陽西沉的回家路上,他告訴她一個隱藏了許久的秘密,他愛上了一個人,愛得很深,只是不巧那個人是個男生。
那時她胡『亂』說了些話搪塞他,然後狼狽地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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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解,卻也沒有追問。他本以為他們會成為朋友,可是在那天表白之後,她再沒主動和他說過一句話。
直到今天中午,他看見她出現在籃球場,讓一向專注的沈巖失魂落魄。
那一刻,他從沈巖看李夕的眼睛裡,看到一種很特別的眼神,那種眼神他也有過,在他望著沈巖的時候常常不自覺地出現。
那種眼神叫作――痴『迷』。
柯毅傑回到班級剛坐下,孟昊東正巧抱著籃球進教室,看他兩手空空的模樣,一臉老謀深算的賊笑,“怎麼樣,我就說那丫頭肯定會去吧。”
“你那邊怎麼樣了?”許是因為遊說李夕半天,口乾舌燥的,他從抽屜裡拿出一瓶水,擰開瓶蓋,輕輕抿了一口。
孟昊東將球扔到一邊,甩了甩兩袖輕風空空如也的手,滿臉『奸』詐,“當然搞定了,我一說李夕會去,沈冰箱二話沒說拿了報名表就走了。”
“你這招夠狠的啊,先斬後奏。”柯毅傑抬頭,眼角不偏不倚地掃向走進教室的沈巖。
上一堂是體育課,他身上的運動服還沒換,汗漬浸溼了一小片衣裳,頭上還有幾顆汗珠順著臉頰滑落。
他們的教室朝南,教室門口正對著西沉的夕陽,霞光斑斕閃爍,灑在他鬆軟的髮際,讓人恍然以為他是畫中走出的美少年。
沈巖走到兩人身邊,柯毅傑頗有默契的從抽屜裡拿出另一瓶水遞給他。沈巖接過礦泉水瓶,隨口說道,“今晚的夜賽我不去了。”
晚上有nba湖人對抗公牛的季度賽決賽,之前幾個人約好了晚上要一起去孟昊東家看球賽。孟昊東聽他這樣說,剛想問什麼,隨後又很快聯想到某件事來,笑得意味深長,揶揄沈巖道:“怎麼,有約會啊?”
沈巖用瓶子砸他,白了他一眼道:“你以為每個人都跟你一樣,沒了女人就活不了。”
孟昊東捂著後腦勺直叫喚,“有就有唄,大家都是熱血好兒郎,交個女朋友哥幾個又不會笑話你。再說了,哥哥我可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你哪天要是有哥哥我這境界,就會明白哥哥我獨孤求敗的憂傷了。”
沈巖沒搭理他,任他一個人在那自導自演。向柯毅傑道:“我去衝個澡換身衣服,待會幫我跟老師請個假。”
柯毅傑點了點頭,有些話繞到嘴邊想開口問他,卻終是作罷,只是輕聲問他:“比賽的時候,有想好要彈什麼曲子麼?”
沈巖從抽屜裡拿出換洗衣服,想都沒想道:“聽李夕的吧,反正她是主唱。”
柯毅傑臉上浮上一絲黯然,趁他離開前,忽然道:“不如唱〈yeste day once ore〉吧。”
“你去跟李夕說吧,我都沒問題。”音尚未落,他已經離開了教室。
柯毅傑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竟發現一件十分有意思的事。
沈巖走路時有個細微的小動作,他喜歡腳尖先著地,走路時的步伐間距特別短,好似在配合某個人的節奏,因此放慢了步伐。
柯毅傑記得剛認識沈巖的時候,他走路很快,再加上他本身就長得高,大步一邁,腿短的人得一陣小跑才勉強跟得上。
沈巖和他的身高相差無己,他不禁想起一星期前的黃昏,他送李夕回家,為了配合李夕的步伐,他刻意放慢了速度。
他以為自己已經算是很體貼的了,誰曾想平日裡只活在自己世界裡的沈巖,竟會為了附和一個人的步伐,而改變自己的走路習慣。
有人說沈巖冷漠,其實不然,若是遇上對他胃口的人,他從不會吝嗇他的熱情和付出,例如孟昊東,例如李夕。
而那個名叫李夕的女孩,又是否知道,有一個人默默地改變著自己的一切,只為適應她的步伐和節奏。他並不知道,那時候的沈巖只是想對他喜歡的人好,沒什麼其它想法,也不一定非要有結果,更沒有任何目的。
之前他一直不明白李夕和沈巖之間的關係,現在這份情感突然在他面前清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