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閉目養了一會神,按時到了公司。李明誠他們已到了公司,等著告知我這幾天的情況。我們公司連補繳稅款帶罰款繳納了近四十幾萬,原本按稅法的規定,罰款最少是補徵稅款的一倍,後經劉世林的相幫,馮海蘭的斡旋,象徵『性』繳納了幾萬元罰款。
我個人賬上的三十萬原本是籌措給大嫂的,經她這麼一弄,錢化為烏有。本來上繳國家的稅款是天經地義之事,但歷年的稅款一次繳清又多出完全可以避免的罰款,心疼不已。只得告誡自己以後要加強納稅意識,不能重蹈覆轍。
公事說完,我不經意告訴李明誠他們,我明天訂婚,讓馮海蘭落實酒宴和準備工作。
我這話一說完,他們神情各異地看著我。
一眼李明誠的焦慮,付隕的愕然,馮海蘭的驚詫,只說一句:“馮姐,這兩天你所有的工作全停下來,把我的訂婚場面弄熱鬧些,我們公司在江城所有的往來單位全部通知到。”
馮海蘭馬上問:“馮總,要不要通知金田的劉總?”
我慢慢說:“馮姐,下午我和你去金田公司一趟,我親自告知劉總我的喜訊。”
說話間,花店鋪天蓋地的玫瑰又送到我的辦公室。李明誠憂心忡忡看著玫瑰花,我馬上笑著說:“李哥、馮姐,我馬上就不是老姑婆了,你們難道連句祝福的話也不送給我?”
李明誠勉強說:“珍珠,祝你們幸福,你和周子暉結婚後跟他到生活嗎?”
付隕和馮海蘭立刻看向我,我平靜地說:“要看情況,如果公司沒有我照樣經營得很好,我可能會離開江城。”
付隕猶豫好一會才說:“馮總,周子暉是個好男人,你們若是結婚兩地分居也不合適,你不要因為我們的緣故勉強留在江城。”
馮海蘭也擔憂地說:“馮總,兩夫妻不在一起共同生活,以後會有很大的問題。你先考慮你的幸福,我贊成付隕的話,你想怎麼走就怎麼走,不要顧忌我們。”
聽著他們體諒的話語,我又一次受到感動,心又被猛烈得撞擊了一次。他們沒為自己的處境考慮,反而替我設身處地著想,我卻不止一次想打退堂鼓離他們而去,面對他們的無私,我真得萬分慚愧。
想到這裡,我恢復了豪情,說:“江城很美,很適宜人類居住,周子暉也喜歡江城,他可以到江城來定居。”
他們聽我此言半憂半喜,離開我的辦公室,準備我的訂婚宴。
中午周子暉到了江城,他優雅地看著我說:“老婆,我來了。”
我柔聲笑著,牽他的手到桃花源飯店,明晚我們在這裡舉辦訂婚宴。
周子暉從行李中拿出一幅裝幀精美的盒子,他開啟盒子展開一幅品相上佳的中立軸《花鳥》。這幅畫是清末著名海派畫家任頤晚年的作品,藝術手法已達‘爐火純青’的佳境。此畫筆墨放縱,構圖新巧,主題突出,疏中有密,虛實相間,清新流暢。
看著這幅名畫,我暗自思量價格肯定超出我的預算,我婉轉地問:“子暉哥,如今任頤的畫,市面每平馮尺多少錢?”
周子暉慵懶地說:“不能簡單的論尺賣,還要看品相。現在不少人已有了收藏意識,一般來說任頤的畫每平馮尺八千到一萬三。”
我馬上估算著價格,估計要五萬多塊。我陪周子暉簡單地吃了午飯,讓他在酒店補補瞌睡,我昨天半夜驚醒他,看他的紅眼圈就知沒睡好。
等周子暉休息後,我拿著這幅《花鳥》和馮海蘭到劉世林的公司。如今面對劉世林的強勢,我唯有放軟姿態,以柔克剛,把危險暗暗容納消弭。
前臺接待小姐有禮地把我們帶到劉世林的辦公室。劉世林的辦公室豪華大氣,整面牆的書櫃放著《資治通鑑》《厚黑學》《周易》還有繁多的名人傳記。看書的成『色』就知認真翻閱過,不是裝樣子的。這情況更讓我心裡發寒,看一個人讀得書就知一個人的思想,劉世林果然是個有手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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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世林正和顧永騏商量著事,見我突然到訪,他微微一怔,但立刻起身熱情地親自給我泡茶。
我含笑婉聲說:“劉哥,我一直想上門拜訪你,這會我未婚夫周子暉為感謝你搭救我,特地為你挑了一幅任頤的《花鳥》。”
林臉『色』立刻變得難看,但他瞬間就隱去這抹憤怒,換上刻意平和的神態。看到他神態的急轉,也知他在生意場上習慣了風雲疊起的起落,面上的胸襟和氣度還是有的。
果然他笑『吟』『吟』地展開《花鳥》,不住稱讚這幅《花鳥》是任頤晚年的畫中精品,設『色』明淨淡雅,兼工帶寫,著墨不多意境深遠。
我也放軟聲音,輕言細語恭維他:“劉哥,你果真是江城的頭號儒商,學識和風度無人能與項背。”
我說著這話,顧永騏飛去眼裡暗暗的失落,唇角挑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劉世林仍是平和地笑著,說:“珍珠,你說笑了,我比你的大畫家周子暉差太遠了,你們明天訂婚肯定會很忙,今晚我做東請你和周子暉吃飯,禮尚往來可好?”
我笑盈盈地回絕:“劉哥,你的盛情我代表周子暉感謝,只是今晚父母讓我們回家吃飯,若是你明晚有空,來參加我們的訂婚宴如何?”
劉世林馬上答應明晚一定來祝福我和周子暉,我軟聲笑道:“劉哥,說話要算數啊,你可別給忙忘了。”
劉世林親和地說:“珍珠,我一定不會忘的,明晚就是有天大的事,我也會參加你們的訂婚宴。”
我心裡明白就算我沒請劉世林參加我們的訂婚宴,劉世林一定也會去的。如他狡詐多疑的『性』情,是不會輕易相信我的話,他明天會去看個究竟。
馮海蘭見我把要說的話說完,玲瓏地邀請顧永騏也來參加我們的訂婚宴。顧永騏深沉地看向我,我眼睛的餘光感覺劉世林不動聲『色』地審視我,我壓住心裡的愁緒,嫣然笑道:“顧總,賞臉嗎?”
顧永騏深邃的黑眸平淡如水,說:“馮總大喜,怎可不去恭賀。”
心裡猛然泛起淡淡的苦澀,卻滿面春風地應對:“謝謝,到時周子暉敬你三杯薄酒。”
顧永騏溫和地笑著點頭。馮海蘭又說了回某人的趣事,惹得我們哈哈地笑著,在歡聲笑語中我們道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