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濤非常斯文有禮,初次見面,他給我感覺非常穩沉可靠。後來接觸感覺他是一個心有城府的人,不似時下很多年輕人,所有心思皆在表像。
大哥出事那幾日,他抱我在懷說:“珍珠,有我在,你不要著急。”
他擦我的眼淚說:“珍珠,沒有過不去的坎,會好起來的……”
而我如抓了救命稻草般,遇到困難就找陳濤叨嘮:“濤,我們公司沒辦法週轉了,堂哥和親戚的錢怎麼還?”
“濤,馬上要發員工的工資了,賬上已經沒錢了,怎麼辦?”
“濤,我撐不住了,我不想幹下去了。”
陳濤的言語越來越短,晚上若打電話給他,他不是說忙馬上掛機,就是不開機。
和陳濤確定關係後,我一心一意和他在一起,我把所有的心事全講給他聽,我的喜怒哀樂他全知道。雖然我們還未成正式的夫妻,但在我心裡,他已是我的丈夫,是可以攜手走過一生歲月的夫君,沒想歡顏轉眼就逝去,就因他一句我們『性』格不合。
如果前面有危『亂』,我可以去衝鋒陷陣,可後院著火,我卻只能束手待死。就算不等死去求他,能換回他的心嗎?怕也是自取其辱!
雖然有風度地離去,雖然讓自己理智,但心卻在滴血!三年的朝夕相處,三年的青春歲月,這些往昔不是說抹掉就能抹掉的。
雖然這一個月強自支撐,雖然這一個月強迫自己堅強,但陳濤如壓死我的最後一根稻草,讓我徹底崩潰到失去本『性』,讓我成為一個放縱自己的狐狸精,在放縱地發洩中釋放自己的痛苦。
從陌生男人家裡回來後,我趕緊到浴室仔仔細細清洗身子。今天的生活還要繼續,人生不會因為遇到困難,年輪就停止轉動。人生也不會因要調整狀態,就停滯不前。即使百般想逃避,卻也只得硬著頭皮往下走。
剛換上的底褲,血跡又沁了出來,人不順心,連月事也提前來了。
打理好去辦公室,今天顧永騏加盟我們公司,我要先一步到公司等候他。還未到辦公室,李明誠打來電話,說他和顧永騏已在辦公室等我了。
平靜溫和的面容到公司,透過後勤部的窗戶往裡瞧,李明誠正陪著一個穿白襯衣的男人說話。心臟馬上停止了跳動,止住腳步仔細看著這個男人,是昨夜帶我回家的男人。
瞬間,臉上一片赤紅,真是丟人丟到家了,昨夜我放『蕩』形骸,百般挑逗於他,深夜到他家恐怕更是不堪!!
慌忙退出公司,一路疾走,怎麼辦?若是顧永騏認出我,他怎麼想我?若是公司的人知道這件事,我日後如何做人?
馬上往好的地馮想,昨夜我頭髮披散,畫得如狐狸般,夜『色』朦朧中他未必會認出我。
可是就算他認不出我,我說什麼也不能請他到公司裡來。
作出決定後,我卻對李明誠開不了口,我不知怎麼說……
李明誠此番為請顧永騏來我們公司,耗費了不少心思和心血,好不容易說服了顧永騏,我卻出爾反爾!而且沒有一個正大光明的理由。
但問題逃避也不是辦法,我硬著頭皮給李明誠打電話:“李哥,對不起,我們公司不能聘請顧永騏。”
李明誠馬上愣住了,半天也未說話。過了好一會,他才壓低聲音問:“珍珠,出了什麼事?為什麼會有變故!你剛才還答應得好好的嘛!!”
我吶吶地說:“對不起,李哥。”
說完我慌張地走近一家髮型設計室,告訴髮型師剪短我的頭髮,最好剪成老氣、樸素簡單的髮型。型師在我的建議下,給我剪成一箇中年『婦』女般的髮型,我戴上眼鏡後,如居委會的幹部。
再次回公司,公司的人驚訝地看著我。
顧永騏沒有走,李明誠一臉的氣憤,黑口黑麵。
李明誠冷冷地說:“馮總,給個說服人的理由。”
我強自鎮定,緊抓皮包的帶子,壓緊我的喉管說:“我不想把我的紅利給顧永騏,我擅自做主出讓公司的股份,沒有和父親商量,我怕我父親會罵我!”
李明誠氣得全身發顫,指著我說不出話……
顧永騏在旁冷靜地觀察我,此時,他不著感情地說:“馮總,我可以和你談談嗎?”
我猶豫不定,顧永騏淡然又說:“馮總,不會耽誤你太久,只五分鐘而已。”
說實話,我一分鐘也不想和顧永騏談,但我若當著公司這麼多人的面直接拒絕顧永騏,反倒讓人覺得很不正常,讓人暗自胡『亂』猜疑。
想到這裡,我把顧永騏請到我的辦公室。顧永騏一直默默觀察我,見我掩飾心慌去給他倒茶,他抓住我的手,看了看我的中指說;“馮總,不必倒茶了,我只是想證實你是誰!看來我沒認錯。”
我頹然地坐下,沒有說話。儘管我千變萬化,中指的痣卻是消不掉的,而手指長痣的人,微乎其微。
顧永騏沒有再說任何話,出了我的辦公室。
我把自己關在辦公室裡,中午吃飯也沒出去。我現在腦袋一片混『亂』,顧永騏認出了我,他要是洩私憤,我馬上就會身敗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