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推開他,喝下藍『色』夏威夷,把他酒杯裡的中國青花一飲而盡。
頭越發暈了,在霧影的重疊中見到他『迷』幻的眼神。臉上的笑容更甚,今夜我就不是老姑婆了,今夜我要忘了一切。
口齒不清地喚酒保,再給我三杯瑪格麗特。
他皺著眉,制止酒保。輕聲問,你住在哪裡?我送你回家。
他暗暗猶豫,醉眼看著他的遲疑,心中再次受挫,投懷送抱竟還躊躇,難道我真的如陳濤所說,沒有男人會喜歡?
推開擋路的他,再次滑入舞池,他一把拽住我,說:你確定不後悔?你確定你此時不是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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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開他的手說,你不知酒醉心明麼?不過我現在不想和你走了,你讓開。
跌跌撞撞撲向剛才獻殷勤的男人,他一個使勁,我竟落入他懷裡。隨後他抱起我,開著豐田回了他的家。
不知在他家吐了幾次,不知他餵了我多少醒酒的糖醋汁,不知他替我擦了幾次身子,只模模糊糊地記得,他溫厚的手帶來的暖意。
出了衛生間,站在臥室門口仔細看著這個男人,他的頭髮已洗過,乾淨黑亮,俊朗的臉上有著柔和,『露』出被外古銅『色』的手臂堅韌強壯。
看他微微轉動著身子,趕緊光著腳飛奔離開。
回家,家裡冷冷清清,一向早起的父母並未起床。
一月前,大哥和業務經理羅勇到長沙開秋季糖酒供貨會,離下高速公路七公里的地馮發生車禍,大哥還未送到醫院就閉了眼。
噩耗傳來,堅韌果斷的父親受到致命一擊!一夜的時間就白了頭。世傳伍子胥過昭關,一夜急白了頭,原以為是小說杜撰的,可看到父親忽生華髮,看到父親徹底改變得失去了所有的銳氣和強幹,如枯木般,就知極致的急悲殺傷力是多麼可怕。
月來,家裡愁雲密佈。母親,當家庭『婦』女厚道的母親失去了笑容,日日夜夜抱著哥哥的照片哭。大嫂,年僅22歲的大嫂天天以淚洗面。
偏偏在大哥出車禍前不久,堂哥剛從公司撤股,他被朋友遊說到西安做實業,入股辦鋼鐵廠。
車禍一出,家裡、公司裡『亂』成一鍋粥,堂兄剛剛撤股,這番遇到突然變故,公司如群龍無首般混『亂』。
混『亂』中,我硬著頭皮接管公司的全面工作。父親是老式的男人,極其重男輕女,公司重要的工作都交於大哥處理,我在公司一直不受重用,我文不能安天下,武不能定乾坤!驀然接管千頭萬緒的場面,怎一個‘慌’字了得!!雖說時事造英雄,但我卻是被『逼』上梁山。
而世上的事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只有錦上添花的,卻少有雪中送炭的。公司的業務經理李少軍見公司失去了主心骨,上竄下跳聯絡業務部的員工,公開對我叫板,要我對他提薪加官。
其實就算李少軍沒有提出提薪加官,我也欲籠絡他,對他厚待。但他落井下石、厚顏無恥的作風卻讓人忍無可忍。
我對他提出做公司的副總沒有任何意見,對他提出加薪也沒任何意見。李少軍見我全數答應,越發狂妄得寸進尺!又提出分給他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人都是有底線的,一旦越過自己能承受的底線,任何人都會憤怒,兔子『逼』急了還會跳牆,何況是人!!
自己心焦得夜裡二三點還在房裡踱步,滿頭茂密的頭髮成把成把的往下掉。父親看到這個局面,勉強支撐著到公司上班,可他畢竟受了嚴重打擊,精氣神極差,沒上二日班,終於憂心加上積勞成疾病到了。
看到家裡、公司風雨飄搖,我流著淚暗暗發誓:為了父母,為了哥哥弱小的一雙兒女,我要承擔肩上的責任,以後只能往前走,決不能往後退!!
現在的形勢『逼』我背水一戰,那我只能勝不能敗,若是戰敗,就會節節退敗,直至潰不成軍打道回蘇北的老家。
痛定思痛後,想我該怎麼辦?如今公司人心不穩,穩定是壓倒一切問題的前提。人的本質只有在關鍵時候才能看出來,公司分管內務的經理李明誠在這場變故中,總是默默做著各種協調工作。
因此,在公司混『亂』時,他盡其所能地保持公司能正常運轉。
既然李少軍做不成我的左膀,那我一定要抓住李明誠做我的右臂。
李明誠愛抽菸,帶兩條名煙滿懷誠意到李明誠家。李明誠驀然見我登門造訪,臉『露』驚訝,看到我帶了兩條煙後,他責備地說:“馮總,現在公司資金無比緊張,我又不是外人,你『亂』花些錢幹什麼?”
我誠心說:“李哥,這段時間公司讓你費心了,我心裡都明白,其實這兩條煙和你給公司做的貢獻來比,並不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