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的浪『潮』,倏然捲上彼此的心頭,回想得越多,兩人心上的創傷便越是疼痛,鮮紅的血,彷佛由心臟的裂縫處,汩汩流出。看似已在歲月流逝下結疤的傷口,再次裂開,似乎永無痊癒的一天……
倏地,寒徹心扉的冰冷感覺,由腳底竄升,直朝水悠悠的腦門襲去。就像在夜裡浮現的夢魘,在一瞬間跑到陽光底下來,那份震驚感,讓水悠悠有些失卻反應:“柏楊,你不該來的。”如果知道是他,她是不會來見她的。
紀柏楊握住水悠悠的手,一臉冷然:“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會客室的門突然被開啟,司馬焱笑得像只狐狸,一瞬不瞬的看著紀柏楊。沒他的批准,誰都不許碰她!她是他的,誰也不許『亂』碰!
“原來紀總認識我的未婚妻嗎?那真是太巧了,下次發喜帖的時候一定不會忘記紀總的。”司馬焱說話的同時,手上的力道加強了好幾倍,用力的甩開了紀柏楊的手。
雖非她所願,但口氣仍是軟了下來:“先坐下來慢慢談吧。”但話還沒能說完,嬌小的身體,已給一雙強而有力的大手凌空扛起。
“你做什麼?”水悠悠慌了,能把她一向平靜的情緒,激起陣陣漣漪的人,現在就只有司馬焱了。
司馬焱沒回答她,只是霸道且強勢的,把她扛到門外,然後關上門:“這裡不需要你了。”
拔尖的聲調本欲脫口而出,可在看到一雙冰寒入心的眸子後,她便下意識住了口。
關上房門,良好的隔音裝置,把人『潮』吵雜聲完全摒除在外,房內一片寧靜,除了幾不可聞的空調聲外,便只有彼此的呼吸聲。
離開司馬集團後,紀柏楊坐上黑『色』房車,疾馳而去,只是,目的地並不是他的公司。紀柏楊不發一言,冷著一張臉,低氣壓充斥整個車廂。
“紀總,我們已經到了。”車一停,前頭的司機立刻恭敬地說。
聞言,紀柏楊厲眼一抬,眼底像是閃過無限的想法。
“你們,離開。”沉冷的嗓音吐出命令。兩名保鏢知道是指他們,馬上下車,讓冷傲的主人得以獨處。
“你也是。”這回,紀柏楊跟司機說,“有需要我會再召你回來。”
“是的,紀總。”在紀柏楊下工作,首要條件是反應及動作一定要快,主人叫你消失就得立刻消失,不然,後果自負。
手下三人都離開後,紀柏楊步伐優雅地走出車廂,高大修長的男『性』身軀,倚在黑得發亮的房車上。此刻,他身處之地,正是維森爾的酒店門口。紀柏楊身上無形散發出來的冰寒氣息,卻讓人卻步,絲毫不敢靠近。
站在窗前看著他離開,司馬焱心裡百轉千回。
“你到底跟他說了什麼?”看著回到辦公室卻依然沉默不語的司馬焱,水悠悠強壓下內心那些,因紀柏楊出現而激起的波濤,她抿了抿唇,拿出鎮靜自若的神『色』來面對他。她與柏楊是不會有未來的人,縱然,內心湧起一陣無法漠視的悲涼冷意,可水悠悠卻沒讓這份情緒,形諸於外。
“你很關心他嗎?別忘了你是我未來的新娘。”司馬焱提醒道。
“就因為我拿了那塊玉石?”她不明白為何他執意要她做他的新娘,“如果只是因為這樣,等過幾天我就把它還給你。”
“不,拿走了就不能還給我了。”司馬焱搖頭,掩飾情感起伏的箇中高手,而她這方面的造詣,顯然不比他遜『色』。
“悠悠,別費心思了,我可以滿足你的那些要求,但是你也應該知道自己的身份。”他這麼說是想要她產生內疚感。
她咬一咬唇,豁出去了:“……好。我答應你。”殘酷的現實,讓她無從選擇,要報仇,她只有一條路可走。如果,命運安排她得繼續和水家的人糾纏不休,她會毅然迎戰,絕不會退縮半步!
“嗯,走吧,跟我回家吃飯,『奶』『奶』讓我帶你回家的。”司馬焱朝她說道。
“可是我還有點事,能不能等一下?”水悠悠流『露』出為難的神情。
“做什麼去?”
“找房子。”水悠悠下意識的說出口。
“哦?那走吧,我也正要找。”一個想法在司馬焱的心中形成。
“你要去哪裡啊,我們根本不順路的。”水悠悠拒絕與他同行。
“你怎麼知道呢?先說說看你要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