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哥哥,如果她那次沒有出去,沒有碰到他哥哥,沒有發生過什麼,此時的她真的可能會對著自己暗戀多年的學長,說出自己的心聲,不管結果如何,她都會接受,至少能讓自己勇敢一次,那樣,這兩年大概不會有什麼遺憾了。
但是,現在不能了,她已經沒有什麼資格了,她那樣的話永遠都不會說出口的。
淚,不知何時,已悄悄的爬上了她的臉龐,調皮的又跑進了嘴巴里,味道鹹鹹的帶著點苦澀。手,無力阻止它的方向,任其淚流。
看著自己那用白『色』布包扎的傷口,腳上此時被套上了一雙棕褐『色』的,鞋子上面有個帶著微笑的兔子頭的棉拖鞋,這也是,他剛剛幫她穿上的,另一隻腳也被穿上了棉拖鞋,不過那只是自己穿的,他說過可以幫她,但是她最後還是選擇自己來。看著自己腳上的拖鞋,想著他但是臉上的笑容,她發現自己臉上的淚越來越多了,她用手胡『亂』的去擦,也擦不完了。
眼睛模糊一片。
最後還是放棄了,手無力的放在自己的腳上。
突然,一首,優雅的動人的“夢中的婚禮”鋼琴曲響了起來,蘇嫻拿過放在桌子上的藍寶『色』的信封包,開啟,拿出自己的手機,看著上面的來電顯示,她趕緊,去拿桌子上盒子裡的紙巾,擦自己的眼淚,用顫抖的手按下了接聽鍵。
“喂,爸爸。”蘇嫻儘量調整自己的呼吸,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和平時沒什麼不一樣。
“小嫻,今天休息吧,你的感冒還沒好嗎?”聽話的那頭傳來她父親的聲音,一聽聲音就知道,父親對女兒的愛,是那麼的多。
“沒――感冒好了,你還好嗎?”蘇嫻趕緊解釋讓他爸爸放心些。
“那你的聲音怎麼聽起來?受到什麼委屈了嗎?”侄女莫若父啊,他的女兒從小就很乖很聽話,從來不會讓自己去『操』什麼心的。即使在外面受到了什麼委屈,她都不會和他們說的,這也正是他們不放心的地方。
“爸爸,沒有了,你放心啦,誰敢欺負你女兒啊,你女兒好乖的,你是知道的,是吧。”蘇嫻和父親撒著嬌。
“小調皮,咳咳――讓你媽媽說幾句吧。”那邊的聲音中傳來了咳嗽聲。
“小嫻,沒事吧,天氣冷,衣服多穿點哦,知道嗎?”那邊傳來她母親的聲音,溫柔細語的,一聽就知道是個慈母。
“媽媽,爸爸怎麼樣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啊?”聽到那邊剛剛是他爸爸的咳嗽聲,還有即使電話在她媽媽手上,她還是聽到了幾聲。
“沒沒事的。”她的媽媽太頭看見他爸爸捂著自己的嘴,對她搖搖頭。
聽到媽媽那停頓的話語,蘇嫻知道,為了不讓她擔心。父親又開始讓母親瞞著自己的情況了,想到這裡,好不容易止住的淚,再次滑落了下來。
母女倆又聊了一會,說的最多的是她的母親,讓她多注意這個多注意那個的,吃飽穿暖是最主要的。
中途,蘇嫻都是捂著自己的嘴巴,“嗯,”的回答聲。
最後還是在父親喊母親有人來了,電話才被結束的。
人的內心即使在強大,但是在受到委屈與困難的時候,都會在真心的問候與關心的人中被柔化,而強烈的表現出來,那麼這一最常見的表現方式就是那淚水,止不住的外面湧出,最直接的表現方式一般都是泣不成聲。
現在蘇嫻就是這樣泣不成聲,手還是捂著自己的嘴巴,不願意讓那哭泣聲傳到別人的耳朵裡,
因為,人都需要自尊。
都只願自己的悲傷能躲在那片屬於自己的角落裡,默默的療傷。
最近的淚,不知覺得多了好多,但是心裡的痛,只有眼淚最真實的表現了,就像那份情感,是自己無法控制的一樣。
下午,蘇嫻又接到了宋靜雲的問候,問她怎麼樣了,但是她沒有說什麼,就連自己的腳受傷了,她也沒有說,因為她自己依宋靜雲和自己的關心,如果她知道自己受傷了,那麼她肯定會立馬放下自己手中的工作,立馬回來的。
掛完電話,淚也流的差不多了,手撐著床的邊緣,艱難的去洗手間,看著鏡中雙眼紅腫的的人,她拿起自己的『毛』巾,放了些水在臉盆裡,然後為自己洗了把臉,之後拍了拍自己的臉。
然後又小心翼翼的出去了,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面,拿出自己的課本,翻開,開始預習後面的章節內容。
天,慢慢的黑了一大片,她桌前的檯燈也點起來了,在臺燈下,她依然還是那麼的認真的看著書本上的內容。突然
,當她看到十五萬,這個數字的時候,停頓下,腦海裡閃現今天的畫面。十五萬?她該拿什麼去還呢?
悠揚的鋼琴聲再次響起,蘇嫻拿著手機,看著上面陌生的電話號碼,她覺得奇怪,但還是按下了通話鍵。
“喂,你好。”有禮貌的問候語從蘇嫻的嘴裡出現。
但是電話那端的聲音,使得,蘇嫻手中的電話差點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