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裡的燈光暗了下來,單吉他的伴奏響起,一個甜美的女聲和於遠渾厚有磁性的男聲先後在狹小的空間迴盪,昏暗中還能聽到隱隱約約的抽泣聲。
當燈光重新亮起,吳豔麗淚流滿面,楚楚動人,葉子祥同樣眼眶通紅,還有幾個女孩也是臉上掛著淚痕。
和於遠一起合唱的女孩,深深地向於遠鞠了一躬,於遠也輕輕回禮。
齊國泰嘆了一口氣,“小遠,我們這些人雖然沒有經歷過這種悽苦的生活,但父母對我們的愛都是相似的。在香港錄製這首歌時我就被深深感動了,今天再聽一遍還是隻有感動這個詞可以形容此時的心情。”
肖兵也誇張地說,“小遠,被你這麼一攪合,我怎麼感覺泡妞的心情都變了味道了呢?”
肖兵的話立即引起公子哥們的共鳴,開始七嘴八舌地批判於遠。
肖海芹的兩眼亮得像燈光,總以為一個十八歲的少年寫的歌,大不了就是一些無病呻吟的內容,只不過迎合了大眾的口味而已,沒想到歌詞這麼有深度,曲子也富有詩意般的優美。
還沒等肖海芹開口,門口傳來了一陣吵鬧聲。
過了一會兒,一個服務員閃身進來說,“對面包廂的人說要過來敬酒,被你們的人攔在外面,爭吵起來。”
於遠和齊國泰互相看了一眼,知道是武東旭他們守在門口。
齊國泰開口說,“讓他們進來。”
包廂門開啟後,進來的果然是黃偉強,後邊還跟著好幾個壯漢。
肖兵他們幾個看到他們都是臉色一變。
黃偉強也看清楚了在座的眾人,“喲,我說是誰呢,原來是我們肖大少在請客人,門口還守著保鏢,看起來身份還不簡單啊!”
肖兵緩緩站起身,“我好像和你黃偉強不是一路人吧,你也不要陰陽怪氣的,今天有什麼事就直說吧。”
“好,我今天就想問問你,這個小崽子侮辱了我,你要給我什麼交待?”黃偉強用手指了指於遠,很囂張地問。
肖海芹猛地站起來,“黃偉強,是你先侮辱我,小遠看不過去才出面的?”
“我侮辱你?不就說你一聲不甘寂寞嗎?這就是侮辱你了?”
肖海芹氣壞了,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一個女人總不能當面指責黃偉強要讓她快樂似神仙吧?
黃偉強更加得意了,一隻腳踏在茶几上,看著始終不發一言的齊國泰和於遠,惡狠狠地說,“能帶著保鏢出門,看起來你們也是來頭不小!不過這裡是羊城,是粵省,你就是過江龍也得給老子老老實實地盤著!”
齊國泰終於開口了,不屑地說,“黃偉強是吧?這羊城和粵省應該不是你家的天下吧?口氣別太大,免得到時候閃了腰!”
黃偉強有點慎重,收回踩在茶几上的腳,“北方口音?你來自燕京?”又有點迷惑地看向於遠,“不對,你明明是南方口音啊!”
“我是海西人,這次到羊城是有點生意上的事找海芹姐。今天吃完飯,跟肖少一起到夜總會玩。”於遠很老實地回答。
黃偉強鬆了一口氣,轉頭對齊國泰說,“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與你無關。”
齊國泰很派頭地從煙盒裡抖出一根菸,旁邊的女孩馬上給他點上,“如果我一定要插手呢?”
黃偉強惡狠狠地盯著齊國泰,齊國泰也很平靜地看著他。
“好,我給你面子!也不把事情做絕,讓這小子給我端酒道歉,再把身邊的小妞讓給我玩一個晚上,我就不和你們計較!”黃偉強指著吳豔麗對著於遠陰森森地說,“反正你今天晚上有了肖海芹這娘們,也顧不上這小妞了,就讓老子來安慰她吧!這是我最後的讓步了,否則,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於遠實在是忍受不了這個人渣的無恥,一把端起酒杯就潑了過去,“滾!”
黃偉強和他身後的壯漢都沒有想到於遠敢動手,往前撲已經來不及,黃偉強被酒水從頭上澆了下來,淋成了落湯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