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處平臺休息之時,貝崔爾把莫林叫到身邊說:“孩子,其實我讓你救我脫離險地並不是因為我貪生怕死,而是因為在我最後的時間裡,我有些話要對你說。”
莫林看著貝崔爾,並沒有說什麼,貝崔爾接著說:“我剛才施放過‘離魂術’後,就註定沒有多長時間活頭了。那個法術是一個以生命為代價的魔法,我只想用我最後的生命來挽回我所犯下的錯誤,不知道我的族人會不會原諒我,在我……”
“他們沒有必要原諒你,”莫林對於這個垂死的老人並沒有用語言去欺騙他,“你所犯下的罪行不是用生命可以抵償的,所以你不要祈求誰的原來。我想,當你悔悟過來,你自己的良心可以過得去就已經很好了。”
貝崔爾看著莫林,發出幾聲乾癟地笑聲,然後說:“你這個人還真不會安慰人,不過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誠之言,只是可惜能夠接受真誠的人少之又少啊!好了,我也不說祈求誰原諒的廢話了,下面我要跟你說的都是正事。”
說道這裡,貝崔爾躺在石地上,從自己的腰包裡拿出一本厚重的書來。他用手撫『摸』著那本厚重的書,就像在撫『摸』自己的孩子一樣。
莫林探身向書上看去,只見這本書的封皮是棕『色』的,書的四角都用精美鏤空圖案的銅片包著,這樣的書籍莫林也只在人類的圖書館裡見過,在一個獸人的手裡出現這樣的書籍,倒真是有些奇怪。
“這其實是我從人類那裡購買的日誌本,”貝崔爾說,“我用它記錄了我畢生對於元素、靈魂與圖騰這方面知識的研究,說它是我畢生的心血所凝集也不為過。孩子,為了感謝你讓我獲得了救贖,這本日誌就交給你了,希望裡面的知識可以幫助到你。”
貝崔爾一面說,一面雙手捧著自己的日誌,將它託到了莫林面前。
莫林接過這本厚重的書,他明白那裡面的每一個字都是這位老獸人的心血所鑄就,雖然他依然無法徹底原諒他的背叛與陷害,但是,莫林還是珍重地收下了這本書。
貝崔爾見莫林收下了書,似乎是一件心事完成了一樣,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才又對莫林說:“除此之外,我還希望你可以將我的法杖帶給我的薩滿們。”
貝崔爾將自己的法杖交給莫林說,“這根法杖是歷來大祭司的傳承之物,我想金吉爾是這根法杖的理想接班人。對於大祭司一職,看來純潔的靈魂要遠勝於強大的實力啊!”
莫林又接過法杖,他一手拿著法杖,一手捧著書看著貝崔爾。
這時貝崔爾似乎夢囈一樣地說:“先祖之靈啊,你們還能接納我這墮落的靈魂嗎?對啊,我不能祈求你們接納我,我要做的只是懺悔自己的過錯。”
貝崔爾閉上了眼睛,莫林則是後退了兩步,他覺得似乎要有什麼事情要發生在這位老獸人身上。
莫林剛退後兩步,貝崔爾的身體就突然冒出了潔白的光輝來,接著一道道模糊的透明人影就出現在老獸人的身邊。那些人影向貝崔爾招手,併發出“沙沙”的呢喃聲。
突然,貝崔爾的身體上也冒出一個人影來,這個潔白的透明人影莫林看得清楚,正是那貝崔爾本人的樣貌,只是這時他的身上是一片聖潔的光輝。
靈魂形態的貝崔爾向莫林深深鞠了一躬,便微笑著走到那些模糊的人影之中,他們手挽著手,猛然間形成一道光柱,瞬間向上衝去,接著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莫林似乎又聽見了鈴聲響起,他再低頭看時,卻見貝崔爾的身體慢慢化為白煙,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這樣的人都可以得到救贖嗎?”斯納爾有些不忿地說。
莫林看著已經空無一物的地面說:“人從來都得不到救贖,只能自救。你們的大祭司正是自己拯救了自己,一個人自己不做改變,任何人都挽救不了他。”
斯納爾對莫林說:“行了,我也聽不懂你說的話,現在熔岩洞『穴』裡的危機已經解除了,咱們馬上出去看看外邊的情況吧,我可真是擔心酋長他們。”
莫林說:“我還有一件事要完成,否則就是出去,我也什麼都做不了。”
他說著將法杖交給斯納爾說,“你將這根法杖拿回去給薩滿們吧,也把大祭司的話轉達一下,我等會兒就出去。”
斯納爾好奇地問:“莫林,你還要留在這裡做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