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嶼琛拿起那張薄薄的協議。
她什麼都不要,淨身出戶,她所有的存款,八十多萬,也全留下。
原來,她一直都在存錢,存給他那筆“演員費”。
他把協議放在桌上:“都給我,你怎麼辦?”
姜軟軟深呼吸,極力控制住要往下墜的眼淚,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我有工作,很快能賺回來。”
顧嶼琛招招手,顧醜醜拉著姜發財守在爸爸身邊:“兒子女兒你也不要了?”
姜軟軟目光復雜,看了眼機器兒子和可愛女兒,咬咬牙,儘量控制住聲音中的顫抖:“留給你,你會對他們好的。”
“那我呢?”
顧嶼琛的黑眸璀璨如星河。
姜軟軟看著他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緩緩放在了左胸口。
內裡,一顆心臟“砰砰”跳躍,穩健有力。
耳邊,炸開啞的驚人的嗓音。
“軟軟,我騙了你,我不否認,但我對你的感情,從來都是真的。”
“你可以,再給我一個機會嗎?”
姜軟軟往後退了一步。
又退了一步。
直到完全聞不到他身上好聞的冷香,才撫摸著剛剛摸到他胸膛的手掌心,淚水不聽話的往下落。
但她很堅決:“不能。”
這份愛如附骨之疽,要趁著它還淺淡的時候連根拔起,無論多麼血肉模糊,無論如何疼痛難忍,都不能放棄,不能遲疑。
否則,將永遠深入骨髓。
顧嶼琛站在原地沒有動。
他輕輕推了推放在桌子上的資料。
“這是你媽媽的線索,當年,她被姜和光的妹妹帶走,從此杳無音信,姜和光也不知道她具體在哪,他能提供的只有一個微訊號。”
“我今天去找他,是為了拿到線索,在書房的角落,發現了你的攝像頭。”
姜軟軟屏住呼吸,她的感官好像模糊不清,只剩下耳邊顧嶼琛的清冷聲線。
如山泉,如冰晶,如清風,在耳邊環繞灌溉,冷冷清清,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愣愣站在原地。
一隻手伸到她的腦後,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把她壓入胸口。
所有的冷清浴火難收,耳根再度滾燙。
她聽見顧嶼琛說:“今天你看到的一切我都可以解釋,但我不想騙你。”
不想…騙她?
姜軟軟的耳邊好像只剩下混著顧嶼琛忐忑心跳的四個字。
她…能相信嗎?
姜軟軟從他懷裡站起來,面無表情拿起桌子上的那份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