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寧姿拿著書跟許辰講了一會,許辰問:“阿姨,人的生命究竟要怎麼樣才算有意義?“
唐寧姿一怔,笑了笑說:“這是個很博大精深的問題,人的一生有長有短。不是說過的長就有意義,也不是說過的短就沒有意義。所謂的意義,只不過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比如說,你如果是個農民,最希望的是什麼?”
“嗯,風調雨順,大豐收。”許辰想了想道。
唐寧姿說:“是呀,你如果是個農民,最希望的莫過於風調雨順大豐收。可是這樣的時候並不是每年每刻都有的,對於農民而言,一生之中能遇到一次,那麼就是有意義的人生了。如果能遇到幾次,這一生無論長短都是有意義。可是對於商人,比如說賣雨傘的商人而言,什麼才是意義?對於賣鞋子的商人而言,又是什麼才又意義?意義是自己需要什麼,每個人的人生意義都是不同的。就像小辰你,雖然你生病了,沒有一個健康的體魄。但是你有一個愛你的媽媽,還有我們這些關心你的人,對你而言,這就是意義。”
許靜本來也安靜地坐在一邊聽著,可是聽到唐寧姿的這番話,不禁震驚地抬起頭看向她。
唐寧姿彷彿沒有注意到她的目光,依舊跟許辰講述著生命的意義。
許辰聽了很高興,或許這個問題困擾了他太久。其實他還是個孩子,才十歲而已。
這個年齡的孩子還在各種調皮搗蛋,不知所謂,從不會去想生死這種事情,更不會去想要探究生命的意義。
但是許辰不行,他的身體不好,從小虛弱。
死亡於他而言並不陌生,考慮生命的意義似乎也並沒有什麼不可以。可是就因為如此,他才格外更令人心疼。
唐寧姿又跟他聊了一會,也就到了許辰要吃藥睡覺的時候。
等許辰睡下後,唐寧姿就出去了。他們做配型還沒回來,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
許靜看她出去,也連忙跟上去。
“唐小姐,”許靜叫道。
唐寧姿停下腳步看著她問:“什麼事?”
許靜抿了抿唇,艱澀地道:“我們能聊聊嗎?”
唐寧姿冷淡地道:“按理說,我跟你實在是沒什麼可聊的。我們之間從不是朋友,也不可能成為朋友。或許你並不知道,這段時間你給我造成的困擾有多少,按理,我是應該痛恨你的。”
“我知道。”許靜垂下頭苦澀說。
唐寧姿說:“所以既然如此,你還要跟我聊嗎?”
許靜艱澀說:“我知道一切都是我不好,犯下一個錯誤的同時不想著去彌補,結果一步錯步步錯。給你和陸錦崇都造成了困擾,也讓……也讓我的小辰對我失望至極。可是我想告訴你,這一切都是我的錯,都是我執迷不悟痴心妄想,和小辰沒有任何關係。如果……我是說如果,所有人的配型都不合適,只有你的孩子可以,你能不能……。”
“你別說了。”唐寧姿立刻打斷她冷冷道。
許靜抬起頭可憐兮兮地看著她,眼眸裡充滿了哀求。
唐寧姿苦笑說:“你也是母親,易地而處,你願意嗎?”
許靜臉上露出失望地表情,搖了搖頭喃喃道:“是,如果易地而處,我也不會同意。我知道……我知道我是強人所難了,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給小辰一次活下去的機會。”
“關於這個病情我是知道的,不管是渺渺還是慕寧,和許辰的身高體重都有差別。如果要捐骨髓的話,勢必……勢必要摧殘自己的身體。身為母親,你希望你的兒子能夠活下去,可是身為母親,我又怎麼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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