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歡掂著腳尖,腦袋儘量貼著孫思邈的手,咧著嘴:“老頭輕點!輕點!”
孫思邈紅著眼質問道:“這天下誰比你更適合?”
吳歡知道不說出一個人來,孫思邈是不會放過自己的,於是不管不顧的說道:“李世民!李世民!”
孫思邈聽到吳歡說李世民,輪起左手,想抽!但還是放下了,也放下了耳朵的手。淡淡的問道:“他是你結拜大哥吧!你這樣想我不怪你。但感情歸感情,百姓福祉重於你們的兄弟之情。
你不知道現在山東的慘樣吧!你找個從山東來的人,無論是誰,誰人不對秦王李世民切齒痛恨?這樣的人能當皇帝?”
吳歡不說話了,他也知道,李世民兩次出兵山東,一次比一次搜刮的狠,大部分的財貨,還都到自己的庫房。更何況後面的殺兄弒弟,圈禁父親,都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
孫思邈見吳歡不說話了,想到李世民還是秦王,於是更加的生氣:“他李世民想當皇帝,要弒父殺兄,嘿嘿……他的父親,哥哥那個是好相與的?你找個好皇帝,也找個像樣的,你!你!氣死我了。”
孫思邈輪起胳膊又想打!
吳歡見孫思邈真的氣,想到皇帝輪流坐,更不靠譜。那個雖然叫皿煮懸菊,都是控制在大家族的手中。誰!誰上臺,還不是給別人看的?
於是喊道:“我當,我當還不行嗎?別打了,別打了,你老也別生氣了,氣壞身子,虧大了呀!”
孫思邈見吳歡服軟了,一屁股坐在吳歡身邊,抱怨道:“累死老夫了,第一次見當皇帝還推脫的!你是不是學你的祖宗季札啊?可是你又沒有賢良的兄弟,你那結拜的就別說了。”
吳歡揉揉臉,又揉揉耳朵,很痛,但生氣麼?生氣,但不是生孫思邈的氣,而是生這個時代的氣。
他對孫思邈只有尊敬,在這個世界上,他只認孫思邈為長輩,所以挨他的揍也是心甘情願的。
既然自己要做皇帝,那麼很多佈置要做了,比如分化李唐的內部,宣傳攻勢等等,不過得先把李唐不準進入瀋陽的禁令解除掉再說。
孫思邈見吳歡不說話,以為生自己的氣,一屁股坐在吳歡的身邊說道:“老朽打了王爺你,要打要殺隨你,但聽老朽一句話。
老朽花甲之年,見過太多的朝代更迭,腥風血雨,總是百姓在受苦。
我拒絕楊堅,楊廣徵闢,同樣拒絕李淵的徵辟。我知道,我一進去,只能給這些天潢貴胄看病。
聽到你在瀋陽,我千里迢迢過來,本意是想看看你身上還有什麼醫術。但住了一段時間,我認定你,你能給天下的百姓好日子。
我不想多說什麼,你從烏傷一路走來,知道百姓的疾苦,我只希望你能把百姓的放在心上。”
吳歡委屈的說道:“你也不能這樣用力打我啊!至少讓我話說完。”
孫思邈:“那你說吧!”
吳歡怎麼敢說啊,皿煮懸菊那一套放那個世界都是笑話,說給孫思邈這個只認君主的人,等於告訴他,自己又想捱揍了。
他摸摸臉上開始腫起來的手指頭印,輕聲說道:“這讓我怎麼見人!我去釣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