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韻從小就是老師同學眼中的天之驕女,父母親人手心的古玉寶珠。人人捧著,讓著,什麼時候讓她受過這般冷落?唐韻心中燃燒著怒火,但良好的教養讓她沒有發作出來,有耐心的等著,只是擰緊的眉出賣了她。
柳蒹葭倒是渾然不在意,自顧自的玩著遊戲,偏偏給人的感覺還是在認真工作,裝出這樣一幅兢兢業業的樣子。
好一會兒,柳蒹葭估摸著唐韻的耐心也差不多了,便放下游戲,開口道:“你現在負責什麼case?”
唐韻強忍著怒火,不卑不亢的回答說:“這段時間和……”話還沒說完,柳蒹葭便截斷她的話說,“你手上的工作暫時先放下,我找別人接替,你準備一下跟我一起負責城南棚戶區的case。”
唐韻一怔,不解的看著柳蒹葭好看的面龐,正要問為什麼,柳蒹葭又道:“別問我為什麼,你問了我也不會說,現在你最好什麼都別問照著我說的做就是了。”
柳蒹葭的強勢讓唐韻心裡怪不自然的,從來都是她強勢,什麼時候輪到別人來強勢自己了?唐韻憤怒的心想,但想到她是自己的頂頭上司,明張目膽的和她作對,對自己沒有好處,便強忍著怒火,面色平靜的點點頭,道:“好的。”
柳蒹葭微微一笑,心想,還不錯的開頭,只是許久沒有這麼強硬過了,有些不自在。她道:“我這裡有城南的資料,你拿回去看一下,儘快上手,最好這兩天交給我一份計劃書。”
唐韻還是點頭,道:“好的,柳經理。”
“別叫我柳經理,我聽著不自然,下面我們肯定要多多接觸,你要是還叫我柳經理,怕我也沒心情再做事了。你跟楊俊一樣,叫我柳姐就是了。”
唐韻對於柳蒹葭放低姿態有些驚訝,漂亮的眸子閃過一絲疑惑之色:“哦,好的,柳姐。”她也不是不識趣的人,既然人家都這麼說了,要是不願,豈不是悖了他人的面子,讓她難堪?
唐韻高傲是高傲,但是這種高傲被她隱藏得很深,公司這麼多人,也只有柳蒹葭看了出來,別人與她相處日久,都覺得她很平易近人,並沒有察覺她的盛氣凌人。
柳蒹葭之所以能夠看出來唐韻骨子裡的驕傲,大概是因為兩人都是同類人吧?柳蒹葭也是很高傲,甚至出了名的自負,不過柳蒹葭將自己的驕傲掩藏得更深,更鮮有人知。
說完這些,兩人之間似乎沒有話說,過了一會兒,柳蒹葭讓她出去,並將城南棚戶區的一些資料給了她,讓她儘快熟悉。
柳蒹葭又玩了會兒遊戲,開始工作,她效率很高,可能是與她以前的習慣相關。以前她就喜歡將事情分為玩和做兩部分,或許有些三心二意,但這樣對柳蒹葭來說,卻是最好的選擇。
柳蒹葭不喜歡做多餘的事,只願意用最短的時間做完自己的本分工作,然後剩下的時間就是私人時間。
可能這樣的世界觀對許多人來說大為不解,說她是自私自利,可柳蒹葭卻不認為是這樣,她始終覺得自己沒有義務去做別人的事情,因為那樣不符合自己的利益標準,但是她自己的本分事,也一定會恪盡職守,盡心盡力的去完成。
柳蒹葭不是唯利是圖的人,卻也不是自私自利的人。她也願意幫助別人,但這樣的幫助也只限於別人沒有能力去做,而自己能夠完成的事。如果是他人有能力做某件事,卻偏偏不做,渴求別人的幫忙,柳蒹葭肯定不會去幫忙。
就好像,她對路邊的乞丐,如果真是老弱病殘,缺胳膊少腿兒的,她肯定會盡自己的努力去幫助,可要是完好健康的人行乞,她看都不會看一眼,自己有胳膊有腿的,不去掙錢,來乞討,是不會讓她同情的。
以前的柳蒹葭就是這樣一個人,遊離在世俗的邊緣,冷眼看著周邊發生的一切。
可現在的她,有了孩子的她,已經開始變了……
…… ……
在柳蒹葭辦公待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的唐韻剛一走出柳蒹葭的辦公室,被戲稱為二師兄的朱潛立馬竄了過來,賊兮兮的問道:“小韻姐,小韻姐,女神沒把你怎麼樣吧?”
女神是朱潛私下給柳蒹葭起的別稱,意思是像女神一樣的人,高貴出塵,可想而知柳蒹葭在朱潛的眼中地位有多高。而離奇的事,策劃部眾多的人似乎都預設了這個稱號,除了唐韻私下有些不舒服以外,就連別的部門都知道了策劃部來了這麼一號漂亮的人物。
“什麼怎麼樣?”唐韻古井不波的臉上露出一絲不耐煩,這個人還真討厭,對誰都能活絡上,親熱地就像多年未見的好友一樣。
朱潛嘿嘿笑道:“女神把你叫進她的深宮這麼長時間,對你說什麼啦?讓我猜猜,嘿嘿,是不是讓你……”邊說他邊露出一副淫蕩的樣子。
唐韻眼底閃過一絲厭惡,擺了擺手,道:“沒什麼,別瞎說。她只叫我放下手頭的工作,幫她一起做城南的case。”
“城南的case?”朱潛奇怪的問,看了看柳蒹葭緊閉的辦公室,又問:“她為什麼找你呀?難道她做不了?也不對啊,城南確實是塊兒難啃的骨頭,她要是沒信心怎麼會去做呢。不過話說回來,小韻姐,我倒是覺得你能拿下來誒。”這傢伙倒是毫不客氣的拍起馬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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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韻聽得厭煩,淡淡的看他一眼,眼中的深意像是看白痴一樣,偏偏朱潛沒有回味過來。朱潛自顧自的嘀嘀咕咕兩句。
唐韻卻心想:“白痴。她會拿不下來?嘿,這個女人比我想的還不簡單,可是,不過說真的, 她叫我跟她,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唐韻可不像朱潛一樣白痴的認為那個女人拿不下來城南的case,沒有三分三,哪敢上梁山?更何況這是柳蒹葭出任經理所做的第一個case,若是完不成,豈不是拿自己的前途,威信開玩笑?直覺讓她認為城南棚戶區已經成了柳蒹葭的探囊之物。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她對自己討厭的那個女人,竟然充滿信心!
……
唐韻一走,楊俊又竄進柳蒹葭的辦公室,他似乎把這裡當成了公共場所,想來就來,想走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