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著急的步子不斷來回邁著。
腳步聲沉重,亦如他內心沉重;是他心裡的焦灼,是他心裡的悲傷。
上天若是要捉弄一個人,那麼倒黴將會是一連串的,顯然,這句話印證在了夜見君的身上。
他惶恐地來回走動,是為屋裡的人心憂,是為自己的孃親害怕。
我不開口,此時無論說什麼,對夜見君來說都是痛。
“吱呀……”
沉重的木門聲響起,木門在他焦急的等待中還是開了,只是,此時夜見君卻像是慌了神,愣在原地,竟是不知自己要做些什麼。
緊張的人,總是容易忘記自己是誰,在哪,該做什麼?
“見君,還不快問問夫人的傷勢如何。”
無奈,我只有搖頭與他說道。
“哦……哦……”
他這才似回了神,腳步聲響起,往那大夫奔去。
詩兒是與大夫一同在那屋內為夜夫人診斷得,詩兒雖然不是什麼杏林高手,可給大夫打打下手還是足以。
只是,這一次詩兒回到我身邊的時候,整個人明顯情緒不高。
詩兒的表現讓我的心裡一咯噔,知道夜夫人的情況不容樂觀。
“什……什麼……大夫,你是不是看錯了,怎麼會,我娘怎麼會……”
“夜捕頭,別激動……別激動,這事情老朽也沒騙你的理由啊!”
那大夫亦是被夜見君此時狀態嚇了一跳,慌里慌張地解釋著。
大夫走了,逃也似的離開;夜見君像是丟了魂還在那裡不斷呢喃。
“見君……見君……”
屋內,那聲音早已沒了先前那番精神,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說不出的疲憊。
“娘……娘……”
我不知道夜見君有沒有哭,可他此時的聲音卻是哭腔,一個曾熱血的男兒,在這一刻依舊是脆弱不堪的。
我與詩兒跟了進去,是擔心夜夫人突發狀況。
哭聲,細弱的哭聲,夜見君雖刻意壓著,可在安靜的環境裡,再刻意依舊讓我們聽得清清楚楚。
“哭什麼哭,夜家的男兒不準哭。”
夜夫人的語氣雖是疲憊無力,可那話裡卻有股固執。
我知道,這是她對曾經夫君的負責,對整個夜家先祖的負責。
“沒哭,我沒哭……”
夜見君想忍住自己眼淚,可這種情況如何忍住。
“好……好孩子……”
夜夫人的語氣越漸孱弱,到後面更是弱不可聞;我沒有查過她的身體,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詩兒,沒有辦法嗎?”
我雖知道天意難違,可此時此景若是讓我什麼也不做,我做不到。
“對不起,詩兒這次真的是無能為力……”
連詩兒都這麼說,我知道夜夫人的身體真的已是油盡燈枯。
“這是夫人多年累積下來的頑疾,夫人這病是由她自己心病引起,已深入骨髓,血『液』,大羅金仙在世或許可以一救,詩兒是真的做不到。”
詩兒突然依在我的肩膀上開始輕泣,我知道詩兒的心裡也是難過。
“沒事,沒事……”
我只得順著她的髮絲輕輕安撫著她,眼前的情況,我們已經盡力了;莫說詩兒,便是我也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