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將至!
我身子稍偏,耳旁勁風颳過,將軍拳頭落空。
勁風不斷,一拳又至;目標,我的肚臍。
我身輕,凌空一躍,再次避開對方攻擊,將軍的攻勢卻步步緊『逼』。
大開大合間,耳旁風聲越急,我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終於,還是被他抓住一個空擋,一掌打在我的肩上,我不由得往後退了數步。
“瞎子,你輸了。”將軍拍手,說道。
“是的,我輸了。”
我必須得承認自己技不如人。
將軍的招式毫無花哨可言,每一擊,每一招都為殺人而成,我沒死在他的手下,已經是他的仁慈。
空氣裡多了一抹香,我知道他又將他那殘袍握在了手裡觀賞。
殘袍我有幸『摸』過,已經很舊,上面卻沒有一絲灰塵,將軍將它保護得很好。
“瞎子,謝謝你的『藥』草。”
我給他帶過許多次的酒,也與他交過許多次的手,但是,只有為他帶『藥』草時,他才會對我說聲謝謝。
殘袍的香味是『藥』草維持的,每隔一段時間我都得為他準備『藥』草。
他『迷』戀的從來不是那抹香,而是聞到那抹香時,腦海裡浮現的那個人。
我嘗試著問過他,那人是誰,結果得到只有一句:
那是我一生最重要的人!
有多重要,從他身死到如今對那殘袍仍舊『迷』戀,我便可以得知。
他是將軍,好戰,好殺,也好情!
“你就沒想到見她一面?”
我的問話讓他陷入了沉默,握著殘袍的手甚至有了輕微的響聲,我知道此時他的拳頭一定是攥得發緊。
“如何見,我是亡魂,這殘破不堪的軀體,如何見人?”
將軍的身體腐爛不堪,體內寄居的靈魂更是亡靈,若要見人,的確是一件難事。
想了想,我還是道:“你若願意,我可為你引夢。”
引夢,便是讓將軍的亡靈進入那人的夢境之中,訴說自己想說的話。
這目前是我唯一可以為他做的!
“引夢……”將軍呢喃著。
他思考了很久,最後仍然是拒絕了我的提議。
“罷了,多年不見,再見已是物是人非;也許,她早已被人贖了身,不在那裡,我如何尋得。”
茫茫天涯,尋一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