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濁的眸子,將真情深藏,但音調裡卻透著一股子悲涼。
音落,
陸清風眼波微動,心裡一遍遍回味著易詩剛剛的話,不禁勾起了幼時的回憶。
易詩不喜歡她畫畫,哪怕陸修遠說她理由天賦,還是會一看到她拿畫筆就冷著臉走人。
她以為,是因為自己畫的不夠好,媽媽才反對她。
可後來她畫畫得了好多好多獎狀、獎盃,易詩依舊不喜歡。
甚至,更討厭她了。
那種討厭,不存在言語裡。
易詩一個眼神,某個細微的小動作……都會不留痕跡的在她心上劃上一道。
至今,傷口仍舊隱隱作痛。
“你要是指在這件事之前,我可以告訴你,沒有一個小孩子,是會去恨自己母親的!”
那時她對易詩,只有來自天性的依賴與愛。
但之後……
說完,陸清風沉默了,只是定定的看著易詩。
一切,彼此早已有了答案。
易詩扯了扯嘴角,笑得淡然,身姿直挺的坐在對面。
雖穿著囚服,但儀容、修養絕不能丟!
“呵……真像。
有時候我都在想,你究竟是不是我生的。
為什麼,就一點兒都不像我呢!”
易詩感嘆著,從容的從桌上端起紙杯抿了口茶水。
裡面都是茶沫,丟出去連豬都不碰,呵……真可悲、可笑。
她嫌棄的將杯子放下,忽伸手搭在了陸清風手背上,輕輕撫摸了一下。
白白嫩嫩的,就是上面忽多了些許細小的疤痕,礙眼極了!
“怎麼弄傷的?”
“不重要。”
陸清風下意識抽回手,只感覺手背上燙的如火,她一點兒也不想再待在這兒了。
見此,易詩眼底混濁退散,一片清冷:“你知道嗎?我很後悔!”
“……”
“後悔,那天沒有聽文斌的話把給你殺了!
因一時仁慈,而留下你這個禍害!
哈哈哈……”
冰冷的話,如一把無形的刀狠狠的插進了陸清風的心口。
比往常,要更痛,但好在她已經不在乎了。
陸清風起身走到門口時,腳步微頓了下。
回眸深深地看了眼,笑到發瘋的女人:“你好自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