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青脆生生答道:“我不愛讀四書五經,還是兵法看著過癮。不過姑爹老讓我爹管著我,說是讀讀四書五經有好處。”
說的紫雲紫冰都笑了。菊若聽說狄青來了,就吩咐人備了些茶點:“姐姐,我讓祺瑞去接麟兒他們了,孩子們放學回來熱鬧熱鬧。”
“好。”
紫冰賞識狄青,有心多教她幾招。紫雲和菊若就坐在花園的石凳上邊品茶邊看他們練劍。一會兒,丫鬟引著梅影過來。紫雲二人見了就起身相迎。梅影張口就道:“王妃,不好了!”
春草已蓄了杯新茶,奉給梅影,見梅影不接,輕聲喚道:“少夫人。”
梅影一直僵立著,雙手緊緊攥著裙裾。也許是方才走的太急,她微微抿了抿嘴唇,試圖緩解乾渴。可茶到了跟前,她還沒有意識到,切切地望著紫雲。
“別急!喝口水潤潤,慢慢說。”紫雲順手把春草手裡的茶盞輕輕往梅影跟前一讓。
梅影這才接過茶,猛的喝了一氣,放下就說:“王妃!我婆婆進宮了。好像是跟皇后說,水猶寒……”
紫雲聽到梅影的聲音裡分明帶著哭腔,有些不解:“水猶寒怎麼了?”
“說水猶寒就是紫冰姑娘!”
“什麼?”紫雲驚起身來。
“其實公爹遭遇毒手的第二天,我就聽到彩霞就跟婆婆說:紫冰姑娘留不得。留一天,大哥的念頭就斷不了。沒想到……”
一旁教狄青練劍的紫冰正在興頭上,一直沒有停手。聽到紫雲變了調的驚叫和梅影的解釋,紫冰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她心下一慌,手上力道一鬆,劍飛了出去,自己卻站在原地懵然無措。
還是狄青飛腳起身,劍受了力斜插進了草地上。雖然劍出去的方向並未站人,但是眾人看到劍插進地裡還在搖晃,不免心驚。回頭再看紫冰,她並不找劍,只是失神地杵在原地。
“冰兒?”紫雲擔心紫冰,忙上去拉著紫冰柔聲安撫,“沒事兒,沒事兒,都有失手的時候。”
紫冰低頭走來走去,就像是在尋找自己失落的東西。踟躕了好一會,她慌不擇路地撥開眾人,徑自出去了。
丫鬟們雖受了驚嚇,不敢言語,紫雲倒是很有些在意:“從未見到她如此失神!”
“姑媽,紫冰姑媽怎麼了?”狄青收了地上的劍,疑惑地問。
紫雲才回過神來,笑道:“紫冰姑媽有點急事。”
“我今天還沒過癮呢。”
“改天,姑媽會再教你的。青兒,你去看看麟兒他們回來沒,去跟他們玩,啊?”
“好吧。”
打發走了狄青,紫雲回過神來問梅影:“這事,雲龍他們知道嗎?”
“我也是才知道婆婆進宮。還沒來得及跟大哥他們說呢。”梅影又著急又無奈,眼淚都快出來了:“王妃,你說紫冰姑娘不會有事吧?”
紫雲嘆口氣,拍拍她說:“你先回去。等王爺回來,我們再商量。”
“好。王妃,你可一定想辦法救救姑娘啊!”
離開南清宮梅影又去軍營找了輪守的雲祥。回到呼延王府,已經是傍晚。府門口停著一輛陌生的馬車。一個男子正在敲門。
梅影上前問:“你找誰?”
“我找雲龍有急事。這位夫人都為我通報一聲嗎?”那人懇切道。
梅影疑惑地看著這個陌生人。他眼裡的急切,讓梅影不好意思拒絕:“你等會兒。”
府裡雲龍正在吃晚飯,見梅影張了幾次嘴話都沒出口,問:“梅影,什麼事?”
梅影本來還想說今天水猶寒的事,又怕引起家裡的矛盾,猶豫再三說:“大哥門口有人找你。”
“什麼人?”
“那人衣著有點奇怪,好像很著急的樣子。”
雲龍放下碗筷,快步走出府門,見到來人很是驚詫:“是你?”
“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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