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
“聽著,我這兒有兩塊絹帕。咱們的幾隻信鴿怕是都不安全了。你還記得當初紫冰走過的那條暗道嗎?想辦法出去,到天波府找柴郡主,讓她把這兩塊帕子送出去。一塊給王爺,一塊送到五臺山。切記切記!”
紫雲鬆了一口,出來對菊若說:“咱們走吧。”
丫頭們在身後叫著:“王妃!夫人!”
菊若又回頭說:“對了,春草,你去讓柴郡主把麟兒他們都接走。”
紫雲認可地拍拍菊若的手背:“對,還是跟著姑媽的好!”
紫雲菊若走後,兵士們也漸漸撤出去了。清靄見管家齊平已經被看管起來,忖度著自己是南清宮經年的老人,又是紫冰、紫雲的貼身丫鬟,怕是早就在人的監視範圍內。她若行動,不但不會成功,還會暴露南清宮的秘密所在。她只得按兵不動。
直到入夜,清靄才悄悄找到小丫鬟荷香,把油紙包好的絹帕交給她。荷香水性很好,可以從月湖水底游過去。這才得以把紫雲的求救信送出去。
紫雲和菊若被關在一間單獨的天牢裡。菊若問:“姐姐,我們現在怎麼辦?”
紫雲苦笑道:“等!”
菊若悵然若失,嘆道:“既來之,則安之吧。誰讓我們又不會飛簷走壁?”
“紅豆呢?今天怎麼沒見她?”提起飛簷走壁,紫雲忽然想起平時護衛她們的紅豆。
“不知道。事發突然……”菊若見紫雲惆悵,就拔下一個髮簪說:“姐姐你看!”
見紫雲不解,菊若笑道:“姐姐,我特地戴上的。這是銀的,在飯菜裡一試,就知道有沒有毒了。”
“你啊——”紫雲苦笑。
兩人開始相依為命地在牢裡度日如年。王欽對南清宮下手是為了爭權。皇上此次賜予八王臨機決斷之權,這是極大的信任。除了當年澶淵之戰的寇準,便沒有臣子再有過如此待遇。王欽作為宰相自然憤憤難平。他只是想借高喚雨之手,讓八王后院起火,亂了他前方談判的陣腳。再尋出八王的錯處趁機打壓,維護他宰相的權威,便於掌控朝局。
所以王妃和二夫人不過是他們行使手段的一個工具。王欽料定這兩個女人不會有什麼作為,關在監牢裡也並沒有為難她們。
不審不問,只關著,倒讓人沒了應對。紫雲她們只能乾等著。對於送到五臺山的那封信,她心裡沒底。
只是想起當初宋太后臨終時說的:“可惜,紫冰是個姑娘;她,該是一個天生的謀士……我好久沒有見過她了。”
八王道:“紫冰已經不在了。”
“將來若是有難,還得找她……啊?”
紫雲只當是太后臨終思慮過度說的幾句胡話。面臨事發時,這句話卻成了紫雲微弱的希望。也或許是多年來形成的,對紫冰心理上的依賴。
幾天後,邊關的守將見到了信鴿,就拿給楊延昭:“元帥,信鴿!”楊延昭見是自家的信鴿,忙開啟信,一個血紅的“雨”字跳入眼簾。信鴿上還附有柴郡主的字條:“四嫂出事,速交四哥。”
楊延昭自然一刻也不敢耽誤地轉交給了八王。見八王愁眉不展,楊延昭問:“這是什麼意思?”
“她是怕落入歹人手中洩露訊息,才這樣行事。”八王指著“雨”字解釋道:“六郎,你看:這帕子是撕開的,原本寫著的應該是‘雲’。下了雨,天上哪裡還有云彩;即使有云,也是烏雲密佈,哪裡還有紫色的祥雲?”
八王捏著帕子,搖頭:“禍起蕭牆啊!”
楊延昭見八王只派了雲龍一個人回去,有些擔心:“就雲龍一個人?”
八王嘆口氣:“如果我沒猜錯,另一半帕子應該是送給五臺山的。‘雲’字撕掉一半,少的是‘雨’。雨,是水為之;冰,也是水為之。紫雲盼的是紫冰。”
八王長長地愣怔了一會兒,喃喃道:“可是紫冰真的會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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