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皇后見這話又觸動了紫冰的愁腸,忙又問,“德芳怎麼樣了?”
紫冰搖搖頭:“王爺應該在前殿,我直接進了後宮,一概不知。”
“本來金鐧可以保德芳的性命。”
紫冰慚愧道:“都怪我當時惹下的禍。才讓皇上把八王的金鐧收了去。”
宋皇后見紫冰自責,一時又沒有可行的辦法,問:“你吃飯了嗎?”
“沒吃。娘娘,我不餓。”
“不吃飯怎麼能行呢?”於是,宋皇后喚侍衛去準備飯食。
侍衛面露難色,說:“宋皇后,您將就將就吧,這時候大殿里正忙著呢,哪有人去給你準備飯食?”
“就算送人上路也總得吃飽吧。”
侍衛聽她要吃上路飯,甚是歡喜就囑咐外邊的宮人去準備。宮中正忙頭七的祭禮,御膳房哪有功夫伺候宋皇后這個將死之人。倒是有個二等廚子念及宋皇后平日的寬和恩賜,煮了一小鍋粥送了來。
宋皇后親自盛了,自己端起一碗若無其事的吃起來。紫冰心裡有事兒,吃不下。一碗粥在桌上慢慢放涼。
紫冰和宋皇后困在景明殿裡,本來是要等前邊大殿的訊息再動手。可半夜仍是沒有動靜,兩人坐著也是了無生氣。
宋皇后說:“紫冰你走吧,我是逃不掉的。”
“不,娘娘!”
“皇上遺詔,沒有辦法改變。李貴妃,不,該是李皇后已經去了。”
“娘娘不是有太祖遺詔嗎?”
“假的。”
“假的?”紫冰不敢相信。
“我成日裡臨摹太祖的書法,不過是為了懷念。沒想到還真有了用處。”
“那為什麼不寫成免死?”
“那種情況下,拖延比免死更容易實現。不過也快瞞不住了。紫冰,你走吧。”
紫冰著急,暗想:或許雙方似乎都在等待,總得有一方先動手。她開啟門吼道:“宣讀遺詔的進來!”
眾人以為宋皇后認命了,奉遺詔、捧毒酒白綾的太監、監刑的侍衛,四個人很爽快地就進來了。紫冰卻悄然在背後關死了殿門。
“請宋皇后上路。”太監捧出毒酒白綾任宋皇后挑選。
“我想再看看遺詔。”宋皇后接過遺詔,就著燈火看了一遍,“這是假的。”
眾人一愣,待領頭的太監轉過神來,那遺詔已經燒著了。領頭的太監和侍衛忙上前搶奪。紫冰在身後一針刺入靠後的侍衛脖頸中,瞬時斃命。另一個侍衛聽見動靜,便劈刀前來。紫冰站著只一抬手就奪了刀,回手一刀,那人連聲都沒叫出來就血濺當場。
領頭的太監倒是大喊大叫起來。外邊的人聽見動靜卻一時進不來。紫冰飛刀出手便中斷了嘶叫。端著毒酒的太監腿軟的步步後退,紫冰走近端住托盤,冷笑一聲,刀子就插進了太監的胸膛。屋內四人倒地,屋外侍衛撞門。
紫冰緩了一口氣開啟殿門,厲聲道:“眾人接旨!”
門口的侍衛們先是一愣,隨機左顧右盼想尋求彼此的認同。
紫冰拿著宋皇后仿寫的聖旨,道:“皇后宋氏賢良淑德母儀天下,朕身後,若有傷害宋皇后者,形同叛逆,人人得而誅之。”
眾人將信將疑,小太監秦漢來報:“啟稟娘娘,前殿已經得手。”
眾人一聽,以為大勢已去,只固守原處不敢擅動。沒過半盞茶的功夫,一隊侍衛前來接管了景明宮的守衛。
這是事先沒有預料的,正當紫冰猶疑之際,帶頭年長的首領就進來宮殿,跪拜道:“娘娘受驚了。”
“請起,你來了,我就放心了。”
“保衛娘娘是屬下的本分。”首領很知趣的退出殿外守護。
紫冰仍是不放心:“娘娘,這……”
宋皇后一邊讓紫冰換上乾淨的太監衣服,一邊說:“放心吧。他是我父親的老部下。是託了鄧國公才放進來的。你安心去幫德芳吧。”
紫冰換好衣服,回頭見擺在桌上的那碗涼粥,端起來狼吞虎嚥的草草吃了兩口,方和秦漢去前殿。
“前殿得手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