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傾雙指尖摩挲,目光停留在君璃那捲捲紙上。
十四歲隨父從軍,忠肝義膽,巾幗不讓鬚眉,屢立奇功。
十六歲封將,率軍駐守滄沅。十八歲嫁了青梅竹馬王岑為妻,夫妻恩愛,家庭和樂。
二十多歲解甲歸田之後,竟辭了軍中官職。
一心與丈夫安享盛世華庭,唯一不足是她多年無所出。
沒想到十年前飛來橫禍,她竟常臥床榻,一病不起。
月傾雙想起那個溫婉的女子,被冰封之模樣,卻是想到:
一個忠肝義膽,前途無量的將軍,怎會突然辭官歸於平靜?
愛情嗎?
彼岸站在月傾雙身旁終是忍不住開口:“主子,您為何要唬那城主,說要他的心頭血做藥引?”
摘掉了面具的月傾雙含笑不語。
忘川遞給彼岸一個鄙視的眼神:這貨到底怎麼透過考驗來伺候主子的?
好吧,她忘了自己是跟她一起的。
看不下去彼岸白痴的模樣,她冷冷的說道:“考驗!”
滿心期待回答的彼岸轉頭,轉了下圓溜溜的大眼道:
“考驗什麼啊?”
忘川:……
但自家妹子,她還能怎樣呢?回道:“這世間唯真情不可辜負。”
彼岸還是不甚懂,皺眉想開口,但看著自家姐姐愈發冷的面容,還是閉嘴了。
還好她沒再追問,因為忘川她也不知該如何解釋。
月傾雙放下卷軸,望向遠處。
滿城詳樂,竟有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的奇蹟,說來,王岑倒也是一方百姓之福。
……
她令忘川彼岸守著城主府,便戴了面具悄然離去。
沅城數十里的平原,西面群山環繞。
殘陽如血,映紅了半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