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澄澈而單調,乾淨的很是不真切。
除了那顆不變而顯得愈發高遠的太陽,別無他物,一片雲,一縷風都欠奉。
嚴嚴實實的無一絲縫隙,那般模樣,不是無垠之感,而是詭異的拘束,仿若一塊幕布,一副畫卷。
而白茫茫的天空之下,便是一望無際的蒼茫大地,地面呈藍白之色,盡是凝結了不知多少歲月的堅冰覆蓋,半點生機也無。
一些裂縫從大地上蔓延開來,最後延伸至視線的盡頭。
而此時,在這好似沒有盡頭的曠遠地界,一道人影正有些無奈的望著白色的遠方,許久,仰天嘆息。
這道人影自然是方塵,望著透著絕望的四周,其臉龐上有著一抹掩飾不住的苦澀。
渺小的身影,矗立於這浩瀚天地,那種荒涼可怖,猶如要將人化為黃土,永遠的埋葬在這裡,這種感覺,著實令人難以喘息。
“呼~”
方塵深深的吐了一口氣,在那座石門前端坐許久後,他還是選擇試一試,能否丈量這方天地。
主要枯坐靜等時,總感覺有一道視線在嘲弄的看著他。
可他不曾想到,這一走,便是十日。
十日來,視線所及,依舊是無邊無際的蒼涼雪地,白色的倒影從未離開過他的瞳孔,色澤沉浮間,彷彿便是有一雙白瞳,應這片天地而生。
一道腳步略顯無力的落下來,濺起的點點冰屑升騰間,亦是無一點生氣。
不知何時起,方塵深邃而有神的目光已變得空洞麻木,
此地無日出日落,斗轉星移,他便一刻未停過於心中的計算,十日不綴,心中的指標終還是停了下來。
理智和清醒已經逐漸離他遠去,取而代之的便是無望無盡的茫然。
抿了抿蒼白乾澀的嘴唇,這些時日以來,他試過了所有的方法,三日前更是自上而下,近乎打穿了百丈的冰窟,可依舊是白費氣力,除了冰還是冰,哪怕一片黃土地都不曾出現過。
而更讓他喪氣便是,隨著在這低溫的環境下待的愈久,他的反應愈發遲鈍,本來充斥著全身的澎湃力量,亦是一步步的衰弱,陷入沉眠般,愈發難以調動,莫說控制。
原來這副身體還是有弱點的。
看著身上凝結的層層薄霜,方塵不禁苦笑。
不過,到了如此地步,又豈能半九十而廢,坐以待斃未免窩囊了些。
輕咬舌尖,少許疼痛後,待雙眸恢復少許光彩,方塵繼續朝著未知前行。
或許,前路就在不遠處?
……
新鄭冷宮處,
方塵自消失在那道門中,已過了一個時辰有餘,破曉隨行的六劍,皆是面露憂色的守護在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