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了驚鯢的身旁,輕聲寬慰道:“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小言的,怎麼說,我也是第一個抱過她的男人。”
驚鯢蹙了蹙眉,瞥了一側的方塵一眼,說話還是這般不著調。
就是這種感覺,還是原來的味道。
方塵感受著習以為常的嫌棄,心裡鬆了一口氣。
兩人又沉默了下來。
眼見著最後一抹紅霞就要消失在天際,
正當方塵打算找個藉口,溜了時,
“你看到劍匣裡,我寫的東西了。”
驚鯢微微笑著,把疑問句硬是說成了陳述句。
“啊,什麼東西?”
方塵陡然一驚,強撐道。
“我寫的是真的。”
驚鯢慢慢坐了下來,修長的雙腿懸在空中。
不自然的晃盪著。
跟方塵學的,果然還是不適合她。
方塵的神色複雜了起來,說到這份上,裝傻就沒意思了。
“驚鯢,我……”
“聽我說完,你為人懶散,言語輕浮浪蕩,舉止荒唐,不求上進。
心眼也小,自私的很,一心為公的事,怕是八輩子都輪不到你身上。
除了武功好些,長的過的去些,似乎一無是處。”
驚鯢臉上的笑意愈發濃了,相反,方塵有些不知所措,心中的旖旎被衝的一乾二淨。
這什麼套路?欲揚先抑?
這壓的也太狠了,跳下去得了。
不管方塵心中多麼萬馬奔騰,驚鯢自顧自的繼續著:
“我喜靜,本該最看不慣你這等吵鬧之人。
事實也的確如此,初識幾日,我只想快點傷愈,帶著小言找處山林,就此歸隱,擺脫你這渾人。
只是,不知何時起,你順眼了許多。
或許是被你纏的習慣的緣故。
或許是你護著我和小言,一戰掩日,黑白玄翦的時候。
又或許,那日送你咸陽一行時,畢竟當時想來,你此去大抵是十死無生的,對死人,寬容些也是應當。”
“驚鯢,你……”
“噓~”
驚鯢打斷了方塵脫口而出的火熱,一雙眸子愈發明亮,似是要照亮將行的夜幕。
“那日,你走後,我時常去荀況處,問你的訊息。
想著,及時些,收屍或許來的及?
儒家聖地確有幾分門道,你一路的一舉一動,甚少有缺漏的。
我也寬心許多。
直至那夜過後,也就是你闖宮之後,儒家的訊息便斷了。
我問過荀況,知曉你那夜碰到了何等樣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