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還不快說。”孟力催促道。
“這事說來其實也簡單,若給大人一定的時間,我想大人您自己都能想到,這趙忠其實是在投資大人,如今這個大漢,已是到了病入膏肓的時候,各方勢力都在尋找機緣,更有許多人是在力求自保,否則那張角又豈能聚起這般大勢。”
于吉娓娓道來,隨著他的講訴,孟力竟是瞬間想通了這事。
那些個加入太平角的官吏,有的甚至都在京都之地為官,這些人真的都被那張角洗腦了嗎?很顯然並不全是,若張角的洗腦功夫真的那麼厲害,他的那個徒弟唐周也不可能會叛變,這一切只是因為,他們也是在自保,在投資。
既然有人投資張角,自然就會有人投資於其他人。
趙忠投資於他,也並不奇怪。
“老道,既然這個答案我自己遲早都能想到,那你還敢用這個來和我談條件,你不覺的這事你做的有些無恥嗎?”
孟力狡黠的望向于吉。
“孟大人,你可是堂堂一州刺史,說出的話可不能食言。”于吉那平靜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焦急之色。
“食言,你們大家有聽到我說起過什麼嗎?”孟力突然大聲的對著周邊的親衛說道。
“沒有,大人。”
眾親衛齊聲答應,都是孟力屬下,自然會向著孟力。
“你……你們,無恥之極,簡直無恥到了極點,你們……”
于吉真被氣到了,嘴裡不停的喝罵著眾人,但罵著罵著,他卻又自行平靜了下來,跟了孟力這麼長的時間,他同樣瞭解孟力的一些性格,這話顯然是孟力在故意逗他。
“老道,你怎麼不罵了?”
孟力繼續調侃道。
“貧道罵的有些累了,先歇息歇息。”于吉老道說話的語氣同樣恢復了平靜。
“哈哈哈……”
孟力大笑了起來。
這時候,那被于吉抱著的處於昏迷狀態的張寧終於醒了過來,當發現自己竟被一個陌生人抱著以後,張寧開始了劇烈的掙扎。
“放開我,放開我……?”
“小丫頭,你父親難道就沒跟你提起過我嗎?”于吉放開了張寧,並將她轉過身子放在那接近馬脖子的地方,以這丫頭的體重中,那馬到也還能承受。
“父親……”
聽到父親二字,張寧終於平靜了下來,眼眶之中更是佈滿了淚水,打從逃出廣宗開始,張寶便把這一切都告訴了他。
從一開始知道訊息時的劇烈掙扎、瘋狂悲泣,到後面的慢慢接受現實,這短短不到7天的時間,她這個僅僅8歲的小孩,卻是經歷了太多。
這也是她會因為那一嚇,而昏迷這麼長時間的原因。
“您是于吉師祖?”
張角果然是提到過於吉的,這個傳給了他太平經的老道,可以算是張角的師尊,出於對於吉的尊重,張角實際上有在太平教總部,為于吉立下了一個長生牌位。
出於好奇,張寧問起過這事,因為沒有必要隱瞞,張角便告訴了她。
手持拂塵,身著道袍,
白髮白鬚,仙風道骨,
這便是張角告訴張寧的于吉形象,這時候的于吉也正是這個形象。
“看來,那張角到還真提到過我,小丫頭,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張寧,師祖您可以救救我爹爹嗎?”張寧抬頭望著于吉,在她想來,這人既然是爹爹口中的師尊,那肯定能夠救下爹爹。
“我救不了你爹,不過,那位大人卻是有著幾分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