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朱雀第一次見葉軒哭。
葉軒喉結蠕動了一下,然後擦拭了一下臉上的淚水,聲音沙啞又低沉的說。
“你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吧,玄武要是醒了,你在給我打電話。”
說完,葉軒便掙開朱雀的手,頭也不回的走了。
朱雀呆立在原地許久,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臉頰上也是一片溼熱。
五年前的事情,什麼時候才能真的放下呢?
捫心自問,自己放下了嗎?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當初張教授給朱雀檢查身體狀況,說恢復正常的機率只有不到一成。
可為了給白虎報仇,為了給死去的兄弟們一個交代。
哪怕有一絲希望,朱雀也要抓住。
這幾年裡,只要對身體恢復有幫助的東西,她都試過了。
苦的難以下嚥的藥,她喝了一碗又一碗,非人的恢復訓練,她一天都沒有停過。
只要能恢復正常,讓她做什麼都願意。
終於,她成功了。
可是她心中的仇恨,卻並沒有因此消失,甚至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發酵,變得越發濃烈。
她曾經跪倒在白虎的墓碑前發誓,一定要手刃天榜的雜碎。
她心中的恨都這麼深刻,可想而知,玄武心中,得有多麼的痛苦。
他們都被困在了五年前的那場事故里。
除非親手把那些人殺光,否則誰都別想解脫。
葉軒從軍部出來,漫無目的的走在京城的大街上。
五年沒有回來了,這個城市變得即陌生又熟悉。
很多東西變了,有的又沒變。
抬頭看著四周聳立的高樓大廈,葉軒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彷彿自己身在一座牢籠,無論怎樣掙扎都無法脫身。
就在他出神的時候,耳邊突然響起了喧囂聲。
扭頭看去,只見不遠處一輛大紅色的法拉利在馬路上橫衝直撞著。
“天哪!那是誰家的孩子!就要撞上了啊!”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葉軒發現不遠處有個梳著羊角辮的小女孩,此時正抱著一個皮球站在馬路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