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濯被她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氣笑,側過頭不看她,半天才又轉回來,佯裝生氣道:
“還狡辯!本官和護衛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你……”
他話都沒說完,榮儀貞已經兀自轉身,幾步蹲在馮歧身邊,撩起人的外袍,用簪劍劃破了他的褲子。
盈透白潤的一雙小手,抓著那松香色的褲管一點點向上挽起,露出馮歧肌膚黝黑的小腿。
葉濯神色一變,終於不再調笑,蹙眉問道:“榮儀貞,你要幹什麼?”
“我要靠著我自己這雙手,讓世上所有欺辱我的人付出代價。”
她神態堅定,語調低沉,沒有一絲猶豫。
隨即把手中的簪劍在驕陽下高高舉起,陽光在刀刃上照射出一抹寒光。
又重重落下,直插進馮歧的腳筋處。
馮歧痛得醒了過來,大喊一聲,又翻起白眼暈了過去。
血濺了出來。
她親手挑斷了馮歧的腳筋。
以後這人便和前世的她一樣,瘸著一條腿,受盡白眼,被世人推搡著躲進陰暗的角落裡。
榮儀貞脫力坐下,雙手撐在地上,染了血的手和地上的泥土和成血泥,到處都是血腥氣。
和昭平侯府舉家被殺那天的味道極其相似。
冷。
好冷。
可沾了馮歧的鮮血的面板卻是熱的,熱得她發燙。
燙得痛快!
“別看。”
不知何時,身後傳來一陣淡淡的松柏香氣,蓋住了血腥味。
葉濯從身後抱住了她,一手攬著她的肩頭,一手蒙上了她的眼睛。
兩人鬢髮相蹭,毛茸茸的觸感從葉濯臉側傳來。
“榮儀貞,誰欺負你了嗎?”
欺負?
不只是欺負。
他們一點點奪走所有她在意的東西,扒在她的身上吃肉喝血。
雪夜那天,榮鏡明和榮儀珠笑著命人對昭平侯府所有人的屍體去衣鞭屍。
他們看著榮儀貞心痛到青筋暴起、嘔出血來,還不滿意。
又讓人一刀刀剜掉她的皮肉,雕出花來。
榮儀貞疼得戰慄,看著溫熱的血落進白雪裡,融化一大片雪地。
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