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們故技重施,榮儀貞捏了捏拳頭。
她還真是有點手癢啊。
姐妹兩個親親熱熱,一派和諧的往半山茶室去。
荷花池遠處的八角樓上,天青色錦袍的青年男人倒是看了一出好戲。
一旁抱著劍的黑衣護衛抿唇笑道:
“主子,這榮二小姐一出手,簡直是痛打落水狗,看得人痛快。”
男人輕笑:“走,咱們也去半山茶室,那邊只怕還有更兇、更痛快的。”
這兩人正是葉濯和護衛牽機。
他們下了八角樓,從旁人不走的暗路一路跟著榮儀貞和榮儀泠。
來到半山茶室。
此處環境幽謐,除了長青的松柏,就只剩下一小彎溪水潺潺。
所謂的茶室,便建在溪水正南面,是幢極雅緻的竹樓。
榮儀貞和榮儀泠提著裙子上了臺階,推開門,便嗅到一陣沁人心脾的幽香。
那是一股淡淡的松木味道,與這清雅的林間木屋相得益彰。
榮儀貞閉了口氣。
這正是前世那迷香的味道。
她死後,魂魄到處飄蕩,偶爾飄進京城各家內宅玩耍,見到不少這種手段,才後知後覺對上號。
“二姐姐。”
榮儀泠臉上盡是笑意。
榮儀貞看向她,有些懊悔。
其實只要細心觀察,此時榮儀泠的笑容中就已經包含了不少惡意。
為什麼,前世的她就是看不出來呢?
竟還在心中感動,覺得到底是一家人,即使平時打打鬧鬧,但到了關鍵時候,出門在外,榮家人總還是在意她的。
“二姐姐,你先喝茶,我去看看這茶室有沒有人伺候,給咱們找一些點心吃。”
榮儀貞點頭微笑:“好啊。”
須臾,她微微抿唇,坐正身體叫住了榮儀泠:“四妹妹。”
“嗯?”榮儀泠回頭,滿是戒備。
榮儀貞淡淡開口,似是在回憶:
“我記得,鄭秋華未入府時,我孃親是榮家的當家主母,那時燕兒和歡兒還沒出生,整個榮家就只有我們姐妹兩個。”
“有一次我偷溜進父親的書房,不小心打翻硯臺,弄髒了他最愛的大師真跡。”
“我害怕被罵,怕得直哭,是你站出來安慰我別怕。還對母親說,那是你弄髒的,因此被二嬸母罰了三個月不能吃點心。”
榮儀泠怔了怔,神情略有一絲猶豫,隨即木然扯了扯嘴角: